顏洛身子驀地僵硬起來,然後她就聽見秋瑾軒用一種低沉,又難以捉摸的語氣繼續說,「顏洛,你想走多遠都可以,我更不想插手管你的事情,但是,別逃開我的範圍。」
說完這句話,秋瑾軒就鬆開了顏洛,他游到一個離顏洛較遠的位置,以一種冷眼旁觀的態度看著她。
「自己游上去。」秋瑾軒的口氣帶著命令,「我不會幫你第二次。」
顏洛已經能控制自己的身子不再下沉,她有些迷茫的看著一臉冷漠的秋瑾軒。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秋瑾軒,顏洛垂下眼睛問,「什麼叫做別逃開你的範圍?」
「就是別在我眼皮子低下做蠢事。」秋瑾軒掀了掀唇角,嘲諷,「『皇圖』才是你在娛樂圈立身的根本,別企圖去找其他捷徑。」
「你有注意過我嗎?」顏洛自動忽略了秋瑾軒後面的嘲諷,她在意的是秋瑾軒的一句話。
在你眼皮子低下做蠢事。
秋瑾軒為什麼我都沒有感覺到你有注視過我,哪怕只有一刻?
「為了出名而出賣自己的人太多了,你以為我會記住每一個?」
秋瑾軒的嘴唇凌冽的抿成了一條線,半響他才開口。他的目光有些深遠,好像在回憶什麼事情,「至少,那個曾經說自己想站在演講台上的人,是讓人另眼相看的。」
顏洛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爾後失落一般的又垂了下來,濃密的遮蓋住了眼睛,裡面的情緒一點也不外露。
秋瑾軒說的是他們高考的前夕,她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秋瑾軒的學習十分優異,為了能跟他考到一所大學顏洛高考前過的很苦,每天只睡幾個小時。
她不聰明,但是她相信勤能補拙。
因為太拼命了,所以就連秋瑾軒的母親都看不過去了,那段時間堅持要讓她跟秋瑾軒坐一輛車去學校,說是這樣可以節省體力,而且還可以在車上溫書。
怕大家知道自己住在秋瑾軒家,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在學校顏洛一直刻意跟秋瑾軒保持距離。上學的時候她是騎單車,秋瑾軒則是私家車接送。
這次秋母態度異常堅決,顏洛不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同意了。
連續熬了好幾天的夜,有一次顏洛竟然去學校的路上睡著了。等她清醒過來顯得有些尷尬,下意識就摸了摸臉,生怕自己會在車裡流口水,打呼嚕什麼的。
沒想到這個時候秋瑾軒罕見的主動跟她說話,清冷的聲音宛如玉石相撞,「最近為什麼這麼拼命?」
顏洛怔了一下,沒料到秋瑾軒會問她這個。
顏洛支支吾吾,實在不好意思說她想跟他去一所大學,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蹦出一句『想代表畢業生在學校講台上發言告別』。
在畢業日學校會選出一名優秀畢業生在學校演講,告別母校的同時順帶要激勵那些學弟學妹們。
上講台發言,本來只是顏洛隨口胡謅出來的藉口,令她萬萬都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一語成讖,她真的代表畢業生在台上演講。
秋瑾軒,我曾經真的讓你刮目相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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