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瑕那些親隨家將聽余心還想與自家家主執手暢談,頓時怒髮衝冠,紛紛呼喝著向屈瑕請命要給余心一點顏色看看。
各屈家子弟也是詫異不已,這麼明目張胆調戲在族中,乃至楚國都是以秉性剛直著名的二嬸,真真是不知死字為何物了。
眾屈家子弟中有與屈秭交好的便有些擔心的看著屈秭。
更有不忿屈秭受到家族賞識重用,此刻幸災樂禍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等待著被余心一番話震驚的目瞪口呆的自家二嬸,會何等的暴怒,使出何等激烈殘酷的手段來。
屈秭更是滿臉焦急,這余心也太不知好歹了,拍馬屁就算了,竟敢說出執手暢談這種調戲的話來,這不是茅廁挑燈籠——找死嗎。屈秭一時大腦飛轉,想著如何提余心開脫。
公孫徐長老兩個也沒想到余心竟然會為了參軍迫不及待到這種程度,當下也只得暗自防備,提放那些家將暴起傷人。公孫更是暗自做了打算,若是苗頭不對,只能搶先下手,擒住屈瑕,才有機會全身逃脫。只是那時是否會傷了與屈秭的感情,對她造成困擾不便卻也顧不得了。
一時間帳中人數雖多,卻各有各的目的打算,誰也不敢吭聲,竟使得局面異常冷寂起來。
余心此時也是自頭腦發熱中清醒過來,很容易便發現自己剛才說的話似乎就像挑逗人家似得。再聯想到自己還是人家砧板上的一塊待割的肉,頓時冷汗便涔涔冒了出來。
就在余心思量著要不要咬牙跪著服個軟,道個歉,再借著屈秭的光,好逃過一劫時。
堂堂征北大將軍、素日以威嚴著稱屈瑕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這傢伙竟敢當著這麼多下屬子侄晚輩的面握自己的手,揩自己的油,這還不算竟然還敢拿那挑逗輕薄小娘子內人的話來侮辱自己。
一時間屈瑕怒氣難抑,血湧上頭來,把臉映個通紅。手緊緊的握在刀柄上,一心想著究竟把余心剁成幾塊,才能洗刷自己的恥辱,重振自己征北大將軍的威嚴。
眾人早就料到此著,故都將目光放到了屈瑕身上。
有的人自然是希望屈瑕趕緊將長刀抽出來,好剎剎屈秭的氣焰。當然也有人希望不要抽出來,這群人自然是與屈秭交好的人。
也有務實的,比如屈秭就想著在長刀真要抽出來那一刻,趕緊上前求情才行。
公孫徐長老二人想的卻是長刀果要抽出來,那也只能搶先動手了。當下二人便默契的對視一眼,相互瞭然對方所想,微不可察的點頭示意了一番。
余心卻是最務實的,那屈瑕經歷過多少血戰,養成的殺氣,一般人誰能挺得住,此時余心早就有意服軟,腦海中也有一個聲音適時響起:趕緊跪下求饒吧,興許還能活命。可是到臨頭卻竟像有什麼東西硬攙著他,儘管雙腿打顫發軟,卻始終跪不下去。
余心心中恨恨,這什麼情況,身體竟然不聽指揮了,竟是要自尋死路了。他哪裡明白,不是他一直想跪不能跪,而是他在後世共和世界養成的平等自尊的觀念不容許自己跪下去求饒。有時候尊嚴對於一個人來說,卻是比生命還重要。
不過眼下余心卻沒這麼多感慨,眼見這刀就要剁到脖子上了,跪又不能跪,就這麼幹挺著擔驚受怕的等死的感覺委實令人難受。
似乎知道難逃一死的余心,突然有些生氣起來,怎麼這麼不乾脆。
「你到底拔不拔刀了?是死是活你倒是給個痛快話,臉色紅彤彤的你在想些什麼呢!」
余心有些歇斯底里,直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這才好受了些,緊接著便是一股懼意湧上腦門,這真是嫌自己死的不夠慘啊。不過話已出口,收是收不回來了,余心只好硬挺著脖子,努力瞪著屈瑕,這樣子倒也使得他心中的害怕少了幾分,甚至冒出一股子決然來:大不了一死,也不能折了面子。
眾人聽了余心這話,心中俱是瞭然,這傢伙是少不了一死了,差別只是死的究竟是是非常慘,還是非常非常慘。當下不少人都是露出同情之色來。
屈秭見余心竟然還說出這種話來,大吃一驚,連忙去看自家二嬸表情。果然見屈瑕神情更顯憤怒,不止臉色血紅,竟連露在外面的修長頸項也是紅透了,可見已經怒到極點了。
當下屈秭便上前來求情。只走到跟前,卻見屈瑕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