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彤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紀叡那一張俊臉前一刻還帶著得瑟的笑意,轉眼,便呲著牙苦著臉。
立即明白過來的樂彤,完全忘了自己剛剛被人吃了豆腐,眯起眼瞅著他。
「痛?活該!」知道他的傷勢並沒有危險,樂彤難得地幸災樂禍起來。
紀叡顧不上跟她拌嘴,因強行撐起身而扯動腹部的傷口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氣,不覺間斂起笑意,收回手撐著床緩緩地躺下。
作為被偷襲調戲的受害者樂彤,嘴裡雖說著活該,雙手卻是自覺地輕扶著他的肩膀,讓他儘量保持著平衡的姿勢躺回床上。
「傷員就該有傷員的自覺,身體都這樣了,你還能做什麼?」樂彤嘴巴壞壞地損他。
她臉皮本來就薄,被偷吃了豆腐之後,自然而然想要扳回一城,她的本意,是要揶揄紀叡,明明傷成這樣了,腦子裡還裝著那些色色的事情。
可她卻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就是被人懷疑某方面的能力不足。
即使樂彤這話大部分是出於好意,但卻在無意中踐踏了紀叡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的自尊!
紀叡原本痛得繃著臉,聽樂彤這麼一說,眸子一眯,忍著痛手一伸,便把樂彤整個人撈到自己身上。
樂彤全無防備地橫撲在他的胸膛上,「紀總,你……」
擔心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男人帶著粗礪感的唇悉數堵在嘴裡。
樂彤心想這男人是不要命了嗎?明明痛得要死,還惦記著吃她豆腐?怪不是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即使面癱冷漠如紀大總裁,亦無法避免地裁在色字之上!
如果,這個被吃豆腐的人不是樂彤自己,她肯定會狠狠地取笑他一番,可此刻的她作為被吃豆腐的當事者,心裡是既羞又惱。
她睜大眼瞪著男人,見男人緊擰著眉,估計,是傷口痛得厲害,但他扣在她背上的手,卻像鐵鏈一樣死死地纏在她的背上。
男人雖然擰著眉,但唇卻像他本人一樣帶著十足的侵略性,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吸吮啃咬了幾下之後,靈活的舌頭繞過唇瓣試圖要撬開她的牙關直闖進她口腔之內。
在這方面的經驗約等於零的樂彤,被這樣毫無溫柔可言地對待,微微皺起了眉。
「唔……」
這種完全沒有纏綿意味的唇齒交纏,不像親吻,反倒更像強者為了顯示自己具有壓倒性的實力而強行對弱者實施攻城掠地的舉動,讓樂彤從心到身,都充滿了抗拒感。
可是,即使她對此充滿了抗拒,卻還是顧忌著他的傷口,並不敢過份地掙扎,只是,緊閉著牙關,完全沒有妥協的意思。
紀叡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了幾下,見她絲毫沒有鬆動的意思,或者是覺得掃興,或者,是傷口痛得厲害沒有力氣跟她糾纏下去,終是放開了她。
他的手一鬆開,樂彤便立即坐直身子,睜大眼瞪著他厲聲罵道,「你瘋了是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受了傷嗎?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以為這裡是醫院,搶救方便?」
紀叡的傷口確實痛得厲害,但被樂彤的連珠炮轟炸之後,他卻忘了疼痛,只是盯著她氣呼呼的臉孔,看著看著,竟是微微揚起唇笑了。
樂彤被他氣得不行,舉手想要抽他,卻顧慮他的傷口,手揚起來最後落在他的肩膀上,卻比按摩的力度還要輕一些。
「還笑,真的不要命了嗎?」樂彤狠狠瞪著他。
紀叡反手抓住她的手,笑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那你親我一下,我把這命給你?」
樂彤差點沒被氣得吐血!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抓他去辨辨真偽,這個男人,真的是從前那個常年面癱無趣得要死的紀大總裁嗎?還是說,那一刀其實不是捅在小腹,而是捅在他的腦子裡了?
「紀總,請自重!」樂彤沒好氣地對他翻了個大白眼!
紀叡把她的手抓至嘴邊,輕輕親了一下,目光,卻自始至終都盯著她。
「你是我女朋友,親一下不犯規吧?」紀叡似是完全忘記了疼痛,深邃的眼眸滿是無辜地盯著她。
對著如此大言不慚的男人,樂彤恨不得把剛才那些話通通收回來。
只不過,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想要收回來,除非紀叡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