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時光倒流,你又想做些什麼?
會不會去尋找那些失去的,錯過的,至今都難以釋懷的遺憾?或者重新沿著命運的軌跡體驗一遍青澀的青春?
張靜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一間不大的出租屋裡的梳妝檯上。流光溢彩的手機屏幕和那輕柔舒緩的音樂提醒著他現在是下午六點二十分。
張靜雄眯著眼睛習慣性的抓了抓頭髮,忽然發現情況似乎有點不大對勁。
再神經大條的人現在也發現了這一頭烏黑秀麗猶如小瀑布一般的長髮根本就不可能屬於他一個二十六歲的男人。而且那白皙的有些過分的手臂也讓張靜雄神情一呆。緊接著他就看到了鏡子裡的那個畫著煙熏妝,有些濃妝艷抹的女孩子驚愕的臉蛋。
不得不說這個女孩子還是有一定的基礎的,大體看得出來還算個小美人。特別是那一雙細長的狐狸眼睛,即使沒有眨動,也透露著一股勾魂攝魄的光彩。薄透的紅唇微微勾著,小巧的鼻尖上有兩顆淡淡的雀斑,特別是左眼眼角下那顆淺色的淚痣,讓張靜雄無法再淡定下去。
張靜雄努力的回憶著自己醒來前發生的事,似乎沒有什麼不妥。
他是一名黑市拳手,在整個CZ的地下拳市還是很出名的,二十六歲的他已經三次蟬聯CZ黑拳至尊的稱號。像很多小說中寫的一樣,黑拳確實是一個高風險但同時伴隨著高收入的職業,關鍵是這種職業並不為和諧社會所認可。死亡率並沒有某些三流小說中的那麼高,三次比賽也未必會遇的上一次把人打死的情況。出現殘疾的幾率還是很高的,張靜雄確實沒打死過對手,但在他手中落得殘疾的人也不在少數。
很多人道聽途說最厲害的黑市拳手能踢斷2.7英寸的鐵柱,那完全就是扯淡。你的骨頭再硬能硬的過子彈麼?一般的手槍都射不穿這麼粗的鐵柱,除非經過冰凍處理。張靜雄這從小就練習武術的身板,加上一身橫練的外家功夫,三屆至尊的稱號,對此也只能抱著胳膊表示無能為力。
就在昨天,張靜雄清楚的記得自己最後一次摘得黑拳至尊的桂冠,然後帶著高額的獎金一臉平淡的回到自己的住處。沒有朋友的他買了兩瓶白酒獨自慶祝,大概是喝醉了,然後再醒來就變成了這樣。
張靜雄可沒有平時看小說打發無聊時間的習慣,也不知道遇到這種穿越加變身的情況該怎麼應對。不打拳的時候他都是在CZ最大的歌廳當鎮場。
驚聲尖叫,然後表達自己對變成女人的種種不滿?張靜雄可沒有那麼中二,變都變了,叫破嗓子也不可能變回去的吧。再說自己以前的職業可算是一種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高危職業,這些年錢賺的差不多,他早就想脫身了。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是不能接受,起碼不會引來別有用心的人對自己黑拳至尊地位的覬覦。要知道,那些人瘋狂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張靜雄的上一屆前輩就是金盆洗手之後死在了仇家的暗殺中。
但要不表示一下自己失落的心情,似乎又有點說不過去。畢竟還沒有結婚,跟了自己二十六年的小兄弟就這麼離開了,女朋友也不知道便宜哪個王八蛋了。張靜雄只能望著鏡子裡那張畫的像妖精一樣的臉搖頭嘆息。
張靜雄翻了翻抽屜,發現這個女人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並沒有附帶新手禮包外加對這個新世界的簡單介紹,也就是說他對自己現在的身份情況一無所知。不過幸虧他在那個一看就知道是地攤貨的黑色手袋裡發現了這個女人的廉價錢包,裡面有一張身份證,一張CZ大學的學生證和幾張人民幣。
沒錯,就是國人通用的毛爺爺。看得出來這個女人過的很苦逼,連一張銀行卡和存摺都沒有,但看不出來她還是個一流大學的學生。張靜雄對於上學並不感興趣,上輩子上了四年大學還不是流落街頭?要不是最後去打黑拳估計早就餓死多少次了。
張靜雄撇了撇紅潤的小嘴,把那張寫著「張林雪」三個漢字的學生證塞回了錢包里。現在應該叫張林雪才對,畢竟從今天開始「他」就將代替「她」的身份完成接下來的人生軌跡。
張林雪黑著臉跑去簡陋的洗手間洗掉自己臉上那一層層的化學物質,粉嫩清爽的臉頰逐漸的顯露出來。不管以前那個女人是怎樣生活的,反正現在的張林雪是不允許自己把這張臉畫的像只野雞一樣任別人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