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整齊站列在天陽殿外的侍衛,楚凌忍不住眉頭微微緊蹙了一下。羽慕澤雖然貴為天羽大國唯一的太子,身份尊崇。但其性格平易近人,加上人皇羽天逸的刻意教導,平日裡並沒有多大的排場。
楚凌清楚的記得,當年隨著羽慕澤在這天陽殿中居住的時候,這天陽殿門口也就是象徵性的站著十多名侍衛而已,而現在,門口的侍衛人數,至少有數百人。
楚凌此刻所處的位置,依舊是在聖羽城的街道上,距離天陽殿頗遠。只不過他目力過人,能夠清晰目睹天陽殿外的情形。
天陽殿畢竟是太子居所,閒雜人等根本不允許靠近。而且聖羽城中,平常都是有著大量的巡邏衛隊幾乎是無間斷的巡視。所以,天陽殿外,根本沒有那個必要布置如此多的侍衛在場。
而就在楚凌心中疑惑不解的時候,遠處的天空上,突然傳來陣陣破風之聲。遙遙望去,只見得遠遠的天邊,有著雷光呼嘯而來,眨眼之間,便是出現在了楚凌的頭頂上方不遠處。
楚凌望著天空,眼神微微一閃。只見得那雷光之中,竟然是一架極為奢華的黃金車鑾,車鑾之上,銘刻玄紋,一陣陣強大的玄力波動,肆無忌憚的從中擴散出來。
黃金車鑾兩側,分別有著一隊隊列整齊,身穿金色戰甲的侍衛林立兩旁。強大的威壓,宛如颶風般在天空上席捲而開,令人動容。
「這麼大的排場陣仗?不知道車裡面坐的是誰?」楚凌怔了怔,然而下一刻卻是發現,街道上稀稀落落的人群,在見到那架黃金車鑾之後,均是神色驚恐慌張,然後忙不迭的倒身下跪,霎那間,便只剩下楚凌一個,孤零零的站在那裡,顯得格外的突兀。
「小兄弟,那是太子的車鑾,還不趕緊跪下。」就在楚凌望著空中那座黃金車鑾的時候,一名跪在他身旁的老者小心翼翼的抬頭,然後急沖沖的朝著他低聲喊道。
「太子座駕?」
楚凌聞言更是錯愕,羽慕澤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霸道了?連路過此地,都要眾人下跪叩拜?
天羽人皇羽天逸,雖說並非無為而治,但也不是什麼霸道昏君,除非是什麼隆重的場所,否則平日裡出巡的話,也不會要求城中百姓跪拜。難道說,這羽慕澤如今已經登上皇位,繼位人皇了?可即便如此,也不該這樣。
見到楚凌並未理會,那名老者臉色更加焦急,但卻不敢再多說什麼,把頭低得幾乎貼服在地面之上。
天空上,那黃金車鑾的一旁,一名一臉倨傲之色的金甲侍衛,目光掃視而過,一眼便是看見下方唯一沒有跪下的楚凌,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寒芒。
「大膽!太子出巡,你居然膽敢不跪地叩首,其罪當誅!」
話音落下,那名侍衛身形一動,自高空中暴掠而下,手中戰槍一指,寒光爍閃之間,竟然朝著楚凌猛刺而來。那般架勢,駭然是要將楚凌一槍斃命,擊殺當場。
「不跪,當誅?」楚凌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寒芒,多年不見,這羽慕澤居然變得如此殘暴。若非如此,一個小小的侍衛,豈敢當街殺人?
多年不見,當年的摯友居然變成了這幅德性,楚凌心中不免有些心涼。如果真是如此,那這種兄弟,日後還是割袍斷義的好。
看著仿佛傻了般站在原地,周圍的那些百姓一個個臉色蒼白,眼中露出憐憫之色。好好的一個青年,只怕就要血濺三尺,橫屍當場。
「哼!」
那名金甲侍衛眼中閃過一縷凶光,猙獰一笑,戰槍去勢更急。刺耳的破風聲,令人耳膜刺痛。獵獵槍勁未等落下,地面上已經出現一片蛛網般的密集裂痕。
楚凌的目光,根本沒有看向那名侍衛,而是一直盯著天空上的黃金車鑾。最後眼底,泛起一抹失望之色。
他絕不相信,此刻如果坐在車中之人是羽慕澤,會認不出自己。
「唉。」
輕嘆了一口氣,楚凌微微搖頭,手掌輕輕伸出,猶如神跡一般,精準無比的拍在那柄戰槍的槍身之上。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名侍衛身體如遭重擊,橫著飛了出去,精鋼鑄就的戰槍居中而斷,砸落在地面上。
「嘭!」
整條街道仿佛都是劇顫了一下,地面上鋪就的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