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
余芝芝感覺掌心發麻,她微微咬唇,臊紅了臉。
青年性感的悶哼聲,從喉嚨里傳出。
路易掀起沾染著濃濃情慾的翠色雙眸,眼底含著一絲壞笑,余芝芝感受到一股灼熱,她本能的想要抽回手。
卻被對方緊緊攥著,直到結束。
他釋放後,臉上浮現出饜足感,剛想說什麼,眉頭驀地皺起——
下一秒,余芝芝看到他翠綠的右瞳,逐漸變成了漆黑。
白霧環繞,男子黑色短髮像發芽的柳條,肆意生長,很快便垂落在床榻上,格外醒目。
他們甚至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無比親密。
路易的突然消失,讓余芝芝沒有反應過來。
她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男子,手指微顫,對方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不自在。
樂園之主垂眸,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幕。
他緩緩鬆手。
余芝芝的心臟怦怦直跳,男子臉上歡愉之後的艷紅還未散盡,翠綠的左瞳,隱隱看到一絲薄怒,深淵一般的右瞳,森冷幽沉。
樂園之主看到,眼前的小兔子一臉茫然無措,雪膚粉腮,纖長的睫毛微顫,一雙清澈水靈的兔瞳,帶著些許無辜,白色的毛茸茸的耳朵耷拉著,像是剛被欺負了一樣。
「還不鬆手?」
男子的嗓音沉啞,透著幾分捉摸不透的冷意。
余芝芝這才回過神來,她像丟掉一根燙手的山芋,收回手連連後退。
撤走時小雌性指甲的剮蹭,讓男子臉色忽變,差點沒悶哼出聲。
他異瞳中的怒氣更深了一些。
男子給的壓迫感太強,余芝芝現在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路易走了。
來的人是最陌生的樂園之主。
余芝芝掌心粘濕,用紙巾擦去上面的殘留後,余芝芝臊紅了臉,側過身去,慢慢擦拭掌心。
手心有些發麻,心底也有些發怵。
樂園之主起身,墨綠色的長袍在昏暗中慢慢遠離。
他離開了這個隱藏的暗間。
余芝芝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慢慢降下,她輕輕咬住嘴唇,慢慢地挪到了床鋪邊。
被褥很軟,帶著一絲松柏落雪的冷香。
她鑽了進去,將發燙的臉埋進被子裡,想到剛才發生的那一幕,樂園之主雙眸幽冷,緊抿著薄唇,她便覺得十分的難為情。
就像是做了什麼錯事,還被當場捉到了一樣
思緒很亂。
一會兒是路易,一會兒是路易斯,一會兒又變成了樂園之主。
余芝芝漸漸睡了過去。
這裡的床實在太柔軟了
這段時間在樂園,不是睡山洞,就是睡廢墟,或者是老房子裡的硬木板床。
難得睡到這麼舒服的床,余芝芝有些貪戀的蜷縮進被褥里。
她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意識模模糊糊的甦醒。
余芝芝聽到了偏殿的聲音,她的頭貼在壁畫上,微弱的燈光灑落,離得實在太近了,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那隻黑色烏鴉,停落在華貴的金色架子上。
「大人,真的讓這位小姐住在偏殿嗎?」
這個地方,從未有其他人來過,更別說在此休憩。
樂園之主淡淡道:「趕出去之後,路易還是會將她帶回來。」
他可以趕走小兔子一萬次。
路易也會執著的將其帶回一萬次。
男子翻開面前的捲軸,「他正在興頭上,先滿足他,別有事沒事的找我鬧騰。」
說到這個,男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嘲弄。
「等他什麼時候玩膩了,再說吧。」
路易沒什麼耐心,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
烏鴉收斂羽翼,它頷首:「是,大人。那屬下去給烏龜小姐準備早膳。」
——她醒了。
烏鴉飛出偏殿。
樂園之主的手指摩擦著牛皮紙捲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