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如墨汁一般散發著幽光的火焰在古籍中有記載,乃天外之物,被人稱作混沌火。
這種火焰都只是在傳說中和古籍中出現,幾乎無人見到過,玄月心中駭然萬分,這老者到底是什麼境界的強者?竟然有此等通天的手段,抬手間震碎虛空,直接將天外之火都引了下來。
之前她猜測老者很可能是一位聖皇巔峰的強者,但如今看來恐怕還不止,畢竟能安然幽居於萬獸嶺深處,而且抬手間施展通天手段,一位聖皇恐怕做不到。
在修羅聖域上有著七皇三聖的說法,七位聖皇巔峰強者,來自幾大超級宗派,三聖代表著修羅聖域上最強的戰力,亦是出自幾大超級宗派,玄月滿心駭然,眼前這老者恐怕已經登臨了大聖之境,畢竟如今就在她不遠處,明明在施展通天手段,但那蒼老的身軀上卻沒有絲毫修者該有的波動傳出來……
「轟!」
藥爐劇顫,爐蓋帶著滔天的熱浪飛到半空中,從天而降的混沌火隨著老者手掌划動,直接化成一道墨黑色的幽光沖入藥爐中。
「哐當……」
顫音不絕,爐蓋飛落合在藥爐上,像是天地大道顫動一般,震得四野都在顫動。
玄月那俏臉隱隱有些發白,手掌緊緊攥著衣裙一角,看著那混沌火落進藥爐中,她心中思緒難明,之前夜峰或許還能忍受,但這混沌火能毀天滅地,夜峰恐怕會被瞬間焚化。
這一刻她心中有些掙扎,不知道該不該出手,一隻玉手隔著衣裙緊緊攥著九幽玄鏡,以一個活人來煉藥,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這都讓她難以接受,而且如今感覺夜峰隕落就在眼前,她居然有些不忍心看著夜峰就這樣喪命。
老者此時眼眸掃了玄月一眼,讓玄月整個人瞬間發僵,靈魂都在戰慄,老者顯然洞悉了她心中所想。
「轟……」
老者沒有言語,只是掃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雙手動作不停,一道道法印比之前更加繁複深奧,被接連震入藥爐中。
剛開始還能聽到夜峰那痛苦的嘶吼,不過之後不知何時已經聽不到了,藥爐中似乎平靜了下來。
在藥爐中,剛開始夜峰確實感覺身軀都像是要碎裂一般,一道道法印震入他身體中,體內的大道碎片盡數在顫動,那種幾乎要粉身碎骨一般的感覺浮上心頭,僥是他心性非凡,但也忍不住嘶吼出來,那種折磨堪比地獄極刑。
不過夜峰雖然感覺被死亡的陰影籠罩,但他恍惚間發現這老頭似乎是在幫他,因為混沌火降臨,危機無窮,卻也成了他的契機。
他咬牙盤坐,修為被封,他無法煉化混沌火,只能去靜心感悟那毀滅性的道痕。
在死亡邊緣,感受著體內大道碎片化成的無盡毀滅之力在侵蝕他的身軀,他意識都漸漸模糊了,從外界衝進來的法印一道道印在他的身軀上,無形中護住了他的元神,守住了他的經脈,而且還催動他體內的大道碎片在熔煉。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峰已經到了生死邊緣,他感覺自己實在撐不住了,體內的幾乎所有大道碎片已經化成了無盡道痕遍布他周身,毀滅性的氣息在蠶食他的身軀,不斷奪走他體內的生命之能。
死亡的氣息籠罩在他心間,他從未感覺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就在他感覺自己就要徹底消亡那一刻,一股舒坦之感驀然間從心底升騰而起,籠罩他的混沌火化成道痕烙進他身體中,體內那些大道碎片化成的道痕也如從前被參悟通透一樣,隱入了他身軀之內。
夜峰強撐著感受了一番,身軀其他地方的大道碎片已然被全部化去,不過丹田外還有一道,堅如磐石,一直鎮壓在那裡。
……
在外界,老者結出最後一道法印後便收手,隨後似乎還有些費勁的長長吐了一口氣,自語道:「應該煉好了吧!」
玄月怔怔看著那藥爐,看著爐蓋飛開,她急忙探出神念去感應,根本就感應不到半點生機。
此時老者顫巍巍的起身,隨後來到藥爐前,雙手環抱藥爐,將藥爐倒轉過來,口朝下,隨後抖了抖,夜峰的身軀嘩啦的墜落出來。
如今看上去那像是一塊焦炭一般,夜峰通體焦黑,幾乎都沒人形了。
老者抬腳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