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突破後,直至數個時辰過去,夜峰那漂浮在殘破星域中的身軀才有動靜,那被雷霆劈得如同焦炭一般的身軀如石皮般崩裂,老皮脫落而下,那泛著寶輝的新生肌膚才露出來。
在雷霆中雖然遭到了重創,但那些傷勢對於夜峰來說並不致命,畢竟他本就不同於常人。
隨即夜峰進入了須彌界中,盤坐在悟道山上,瘋狂吸納須彌界內的靈氣,開始靜心調息。
足足三天,夜峰才感覺狀態漸漸恢復,這時他才起身離開須彌界。
「轟……」
他抬手一揮,一道燦燦金芒透體而出,猛然朝遠處斬去,在數萬里外,一片枯寂的陸地被直接劈成了兩半,盪起的煙塵似一團魔鬼雲霧般籠罩在那裡。
「力量確實強了不少,其實也正常,畢竟准帝境不同其他境界,突破雖然難比登天,雷劫也恐怖萬分,但突破之後新生的力量也非常龐大,准帝境一共九個小境界,每一重天都不一樣,相隔一個境界,戰力之差有著天壤之別,不過我身為帝體,當下的體魄比之第三重天的准帝應該還強不少吧!」
夜峰默默感受了一番,自言自語。
沒過多久,夜峰凝聚空間通道重新回到雲虛大陸上,這段時間以來,大陸上一切似乎都非常平靜,天神子嗣沒有出來作亂,幾個超級大勢力和兩上古世家竟然也沉寂了,沒有傳出什麼風波。
夜峰也沒有急著回幻仙峰,而是飛落在大陸西部,重新回到天柱峰上,修為突破後,心中非但沒有輕鬆,反而感覺時間更加緊迫,他打算在外面走走。
站在天柱峰巔,夜峰忍不住一陣輕嘆,十餘年前,在這裡,他被逼上絕路,只能縱身一躍,尋求那極其渺茫的一線生機,如今他又回到了這裡,曾經本發誓要讓這雲虛大陸血漫千里,到來之後,對於那無數的性命,他終究下不去手。
若是他真的要徹底將當初參與的修者都擊殺,復仇之後,雲虛大陸上的修煉界恐怕會徹底凋敝,各方武道世家和各個宗門恐怕十不存一。
「師父……」
看著那萬丈斷崖,夜峰喃喃開口,回想曾經的一幕,此時心中升起的不是恨意,而是心酸,悵然,有些隱隱作痛。
武道世界中,不夠強,一切便只能認命,這是定律。
就如將來,若是他護不住那些親人,朋友,一樣要留下無盡的遺憾,或許連他自己也不見得能活到最後,要活下去,就必須再突破,必須足夠強才行。
只是道心堅定是一回事,真正要達成,卻是太難了,縱然夜峰身負帝體,號稱有著先天的成帝資質,但如今才第二重天,夜峰已經感覺要突破一次也非常困難,根本不似以往的其他境界了。
在斷魂崖上坐了兩天的時間,夜峰才起身離開,他徒步從山頂走下,穿過那古木叢林,來到一處飛瀑前時,夜峰卻忽然頓住,因為那飛瀑傾瀉的幽潭前,居然有一道灰衣人影站立,默默立在那裡,仰頭看著那不斷傾瀉而下的白色瀑布,背對著夜峰。
夜峰凝目掃了一眼,心中有幾許疑惑,這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只是看其背影,卻似乎有些不尋常。
尋常人,誰會無故來這天柱峰上仰頭看流泉飛瀑?
要知道正常情況下,這算是一處險地,山體雖然高大,但非常崎嶇險峻,要從山腳爬到這裡,對於尋常人來說太難。
夜峰倒也沒有吃驚什麼,修為到了他這般境地,縱然修為高他幾個境界,他也能直接感應到,在他感應中,對方既然是一位尋常人,應該也不會感應錯,畢竟他隔對方並不遠,不過十餘米距離,對方並未發現他。
頓了頓,夜峰走過去,來到那灰衣男子身旁,目光看去,發現這是一個中年男子。
只是中年男子卻未看他,依舊仰著頭,目光默默看著那飛落而下的雨花,似乎非常入神,連夜峰都不忍去打斷。
夜峰總感覺這個中年男子有些不同尋常,但在他感應中,中年男子沒有絲毫修為,而且此時近距離打量,對方氣質普通,並無任何出眾之處。
見對方異常入神,夜峰也沒有開口打斷,順著仰頭看去,身前便是一方幽潭,白色的瀑布從天柱峰半山腰上流淌而下,灌入這幽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