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轉身拉開木屜,木屜內藏著鋒利的匕首。
「當我拿到那兩頁寺寶的時候,無論藏在哪裡也不放心。」方丈脫下袈裟,一條恐怖的傷疤就在他腹部纏繞,他將天、龍兩部真經縫入自己體內,一縫二十載,忍受著侵蝕身心之苦。
「現在是拿出來的時候了。」方丈看著阿玖。
阿玖說:「我動不了手。」阿玖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當年方丈孤身進入飛狐城,身上還是只有這一道縫合產生的傷口,那時的方丈該是多麼風華絕代的高手?可他現在日漸消瘦,甚至連小小的野妖都鎮不住了........為什麼?就是因為他將兩部真經縫入自己體內。兩部真經屬玄陽之物,強行封入體內,非但會吸收宿主的力量,還會減壽。
阿玖顫抖著說:「方丈,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方丈答:「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希望你們有一天也能明白這種捨生取義的精神,阿彌陀佛。」他枯瘦的指尖摸到匕首,他知道如果阿玖都不肯幫忙,阿陸和十六就更不會做這種事情。
阿玖忽然一個箭步躥上去!
待眾人看清楚,阿玖手裡已經攥著血淋淋的竹簡,而方丈下腹只有很少的血流出,方丈說:「你的刀不如從前快啦。」
「從前只想著你死我亡,所以刀快,現在想得多了,刀也就猶豫了,苦了方丈。」
十六上前幫方丈包紮,方丈說:「兩部真經,阿玖與阿陸護送一部,另一部由十六獨自護送。」血淋淋的竹簡分別被阿陸、十六收好。
沒有了真經的拖累,方丈體內頓時噴發一股深不可測的力量。
二十年竟還沒能吸乾他的力量。
阿陸好像有話說,「我........」
「我老早知道你是羅剎眾,你曾經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後將成為什麼人。」方丈長嘆了口氣,「你們與我緣分已盡,走吧。」
三人不約而同地跪下,「師傅保重!」阿陸重重的頭盔嗑碎了木板;阿玖的姿勢異常精確,毫釐不差;十六在額頭撞出血印,卻是眉目不改.......方丈是值得他們屈膝的人,一謝養育之恩,一謝迷途幫返,一謝良師益友。
三人轉身離去,老方丈欣慰地笑著,他們就像自己養大的三個孩子,他們性格迥異,終究會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誰知道呢?或許其中一位將會改變天下的局勢,但他們至少要活著走出清佛寺才好。老方丈單手便將兩百斤重的石床抬起,床下的九環禪杖積滿厚厚的灰塵,燈台微亮,這杆禪杖好像有些泛起光澤了。
寺外驟然颳起暴風雪!
暴雪封路,清佛寺已經孤立無援,一百位殺手拉上面罩,整理裝備,嚴密包圍著整座清佛寺,樹林裡、巨石後,甚至是積雪中都閃著重弩的寒光。
「確認目標在這裡嗎?」
「裡面有一位無名高手,還有前羅剎眾先驅之一。」
「小小山寺還真是藏龍臥虎。」
「我們只需做好份內之事。」
每位殺手能得五千兩,而僱傭這些久經磨練的暗殺老手,只是命令他們守住清佛寺,別讓任何東西溜走。所以這些殺手難免也有疑問,「那誰去進攻?我看見那些人帶了許多鐵皮箱子,還有座二十尺高的鐵箱子,鐵皮就得兩尺厚,十匹馬並排才能拉動。」
殺手凝緊眉目,「最差的情況,只能是妖了。」
暴雪中忽傳來一聲吶喊:「放天狗!」
三人從後進院出來,看見師兄弟們滿身鮮血,數十頭牛般巨大的猛犬破門而入,轉眼間就將大活人撕成碎片,貪婪地嚼吃著。阿陸負劍向前,當那隻猛犬撲面而來,巨劍橫掃而過,直將它打飛數尺,阿陸的虎口有血流出,而那猛犬還未死去,竟然搖頭晃腦地站起來,阿玖從袖裡疊出數十刃竹片,叮著它腦袋就射過去!竹片竟都粉碎,好似嗆到了鋼鐵。阿玖又朝眼睛打去!忽然猛犬額頭張開,第三隻眼中炸出一道奇光,直將那些竹片燒成焦炭。又有三頭猛犬盯上他們,咆哮衝來。
阿陸咬緊牙關,又一劍將它們掃飛!這一次獵犬身上出現深深的血痕,可眨眼之間就長出筋腱血肉,又痊癒了。
「嗷嗚......嗷!」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