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鬼刀沒有阻止,她本來就覺得大炮強妹妹行跡可疑,現在大炮強死了她竟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如就讓西門傲天逼她一逼,看看如何。
「三!」
火銃弓弩齊射,卻都鏘鏘落地。彈丸竟都粉碎,它們將衣服打得千瘡百孔,可一接觸到肉體,竟都崩飛作散。而箭矢竟從中間彎折,剎為兩段。那可是金剛石鑄的箭頭,西門財神一下子來了興趣,「姑娘,你是誰?」
女人不說話,她只是走到甲板近前,掌心攤開,看著雨水絲絲縷縷地浸入掌心。
現在已是暴雨,她很快濕了羅裳。
摘下雪絨大帽,她眼睛盯著更深遠的地方,仿佛遠方有什麼令她魂牽夢繞的東西。忽然藍光一閃,靈氣從她天靈蓋奔湧出來,某頭遮天蔽日的海獸遁向海洋深處。
海獸有鱗有甲,卻因靈體而扭曲,看不清究竟是什麼。
一行人聽聞動靜,也從船艙出來,
鏡兒大驚失色,安楠趕緊跑到大炮強屍體旁邊,可已經無力回天,「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巨獸的尾息仍在破體而出,十六當機立斷,咬開手指揮灑寶血,那巨獸眼看要被拉回去,乾脆自斷靈魄,遁入深海。
鏡兒難免內疚,「都是我的錯,一時間竟忘記將他們釋放出來。」
西門財神長嘆一口氣,「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鏡兒將曉楠縣、嶺南鎮的遭遇簡單截說,當然有些事情是不能講的。
西門財神聽得聚精會神,竟還意猶未盡,「難怪那裡傳聞發生天災,竟是血煞老魔再現人間,我在崑崙山有不少朋友,需儘快通知他們。」他便親手寫了封書信,命令一名鐵甲近衛騎著海藍馬奔回去,特意囑咐道:「必須馬不停蹄送到最快的驛站去,用飛鷹傳書。」
他的眼神就轉到大炮強妹妹身上,她臉色慘白,仿佛受此一遭元氣大傷。
十六將她扶起來交給鏡兒,便道:「方才是縛靈。」
鏡兒卻不明白了,「縛靈又是何物?」
「縛靈像是將靈魂暫時壓入某個軀體之內,算作一種跨地修煉,魚不能上陸地,貓不能下水,所以當它們修煉的時候,就會採用這種方式。魚附身在陸地生物體內,但是會徹底占據這個人的身體,一旦附身,沒有任何方法驅除。」
鏡兒好像稍稍明白一點,「一具軀殼只能容納一具靈魂,也就是所謂三魂七魄;縛靈為了占據身體,必須將自己的靈體擠壓進來。如果它離開身體,也將帶走此人的三魂七魄,那這個人就會變成白痴。」
十六道:「正是這樣。唯有留下一縷靈體,或許這個人還有醒來的可能。」
但大炮強的妹妹現在仍在昏睡,鏡兒先抱著她進船艙休息了。
大炮強死得冤枉。
十六念道:「阿彌陀佛,早登極樂。」
西門財神忽然有些愧疚,畢竟他不是殺人為樂的瘋子,只看大炮強帶著兵器慌慌張張,只得先下手為強。西門財神道:「和尚,你就幫忙超度他一下吧。」
十六道:「我已經超度過了。」
「就八個字?」
「人才來世上走一遭,八個字難道還少嗎?」
西門財神只會鐵甲近衛,「把屍體處理掉。」大炮強的屍體剛剛入水,就被一群小魚爭相搶食。
世間殘酷,各種生物奮力掙扎,只為求生。
西門財神忽然說:「我不久前得到線報,血魔方所引起的災難避開青海,擴散到幾千萬里的遠方。」
鬼刀問:「為什麼避開這裡?」
西門財神說:「青海自古有種神秘力量作祟。你應該聽過萬妖之王小饅頭進攻天山的故事,青海作為它的故鄉,想必也流著它不少回憶,就算是死,也留下某種特殊力量守衛這裡。」
十六則更關係其它受災之處,便問如何。
西門財神說:「那些血獸肆虐過去,屍橫遍野,但最大的問題是饑荒。千萬里的土地寸草不生,人煙稀少,許多地方已經開始吃『兩腳羊』。」
十六問;「什麼是兩腳羊?」
「嗯.......不曉得,或許是發育畸形的,只有兩條腿的羊吧,信上是這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