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諸夏國人,對東皇血裔的歧視已經深入骨髓,刻板印象很難改變。
可眾所周知,東皇血裔的綜合實力,要超出同境界、同年齡的三皇血裔許多,很難不出彩。
這一點,即使三皇血裔再如何歧視東皇血裔,也不得不承認。
而且,拋開驚艷的天賦不談,東皇血裔們由於性格,大多都較為偏激、極端,屬於刺頭這一行列,基本上打從在伊始顯露天賦之前,便會因為性格原因,先一步出現在大眾視線中,哪裡可能如此平凡?
看江風的生平軌跡,除了後半段忽然發力,展露出與東皇血裔相匹配的潛力外,這小子的前半生,實在是平庸到了極致,簡直與那些毫無修煉天賦,就連靈氣都沒辦法吸收的「啞炮」們,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若是換做其餘人,可能會覺得江風,應該屬於大器晚成這一行列,前半生之所以不出彩,只是因為其「大智若愚」,一直在積蓄潛力,等待厚積薄發的那一天,還沒有開竅,尚未兌現天賦。
但是這些閣老們,顯然不是尋常人,哪裡肯如此簡單,就對江風掉以輕心?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出現意外,也不行。
要知道,這些閣老們的年歲,有的可是比已達八百歲高齡的秦笙,還要大上不少。
多疑與狡猾,是這些老傢伙們的共有特質。
否則的話,又怎麼可能活到今日,坐上這等高位?
而在剛剛那名座次較為靠前的閣老,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之後,其餘閣老雖說依舊保持沉默,並沒有任何言語,但是卻各個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於是,極其詭異的一幕便就此出現了——十二名半截身子已經埋進黃土的老頭,動作一致地扭過頭來,齊刷刷地望向桌首,等待他們的首領做出抉擇與回應。
又是一股令人感覺壓抑到窒息的沉默之後,那位於青銅長桌之首的老者,聲音沉啞、極為緩慢地吐出四個字:「繼續跟進」。
......
在壓抑的氣氛下,這場閣老會議以極其緩慢的推進速度,邁向結束,各位閣老在各自帶領的隨從攙扶下,一一離開。
而那昏暗、逼仄的密室,也再度歸於沉靜。
只有一名閣老,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單從座次來看,這名閣老的位置,僅僅排在張家和谷家家主之前,其在閣老會中的地位,顯然十分靠後。
雖說不是最差,但也應該屬於是最「次」的那一批。
而在剛剛的閣老會議中,各位閣老會成員們的發言次數,都十分之少,語言更是極其凝練、簡短,好似多說上一兩句話,就會令他們本就不多的生氣再次流失,讓他們走向死亡一樣。
可雖說如此,絕大多數閣老,還是至少有三至四次發言,哪怕是地位最低、家族勢力最弱的張家家主,還有谷家家主也是一樣。
只有這名依舊坐於原位的閣老,從始至終卻是一言不發,就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這包括臉部在內,全身上下都隱藏在黑暗中的佝僂老者,就這麼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好似一尊泥塑,亦或者是在剛剛的閣老會中,他已經在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然「坐化」了一樣。
這名閣老就如此這般,不知原地呆坐了多久,直至他那立於身後的隨從,從黑暗中走出,將嘴巴輕輕附在這名閣老的耳邊,用只有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耳語道:「大人,其餘人,已經盡數離開了。」
聽到自己侍從的話後,這名老者才微微欠身,讓自己一直隱匿在黑暗之中的臉,暴露了部分在昏暗到近乎於無的光線之下。
而他那一直古井無波、沒有任何表情的蒼老臉龐,也很是罕見的,出現了一抹與他那嚴肅、端莊的臉龐,非常違和的戲謔笑容。
「幾千年了,就這樣一直玩著自言自語的角色扮演遊戲,入戲太深,以至於一時間,有些難以出戲啊。」
這名閣老輕笑著說道,短短一句話,寥寥沒有幾個字,他的語調、語速、語氣、音色,卻是出現了十數種變化。
明明只有一個人在說話,可是給人的感覺,卻仿佛有十幾個年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