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理陰陽不易啊!」
申時行聽王錫爵後嘆了一口氣,道:「仆只能勉勵為之!」
乾清宮。
朱翊鈞在申時行上密揭請求召見後,就在第二天下午,於暖閣召見了他。
在申時行來時,朱翊鈞正拿著一剛讓人造出來的望遠鏡觀看著外面的朱牆樓台,且道:「說吧,什麼事?」
申時行瞅了朱翊鈞手上的望遠鏡一眼,然後微微一怔,隨即就把罷考的事告知給了朱翊鈞。
朱翊鈞聽後只是澹澹一笑:「就這?」
申時行又是一愣,然後道:「陛下,此事不能不慎重!蓋因,江浙兩地素來乃英才薈聚之地,一旦不能為朝廷所用,就會為地方野心勃勃者用,也使朝廷掄才大典有名無實。」
「江浙之士,難道皆非忠義之士?」
朱翊鈞問了起來。
「回陛下,江浙與天下各地相同,自然是知忠義者居多。」
申時行忙回道。
朱翊鈞點首:「朕也是這樣認為的,畢竟申師傅也是江浙的人,但在減租減息這事上就很識大體的,算是本朝公忠之臣!」
「臣。」
申時行拱手。
朱翊鈞擺手:「哎!朕是實話實說,申師傅不必自謙,總不能連自己是忠臣也要否認?既然江浙多是忠義者,此事就不必太擔心。」
「陛下說的是,但臣在想朝廷也不能不有所應對。」
「畢竟這次罷考的江浙士子實在是太多,朝中不少南直大臣也因此不安起來。」
「臣也非是真的高看鄉人,而是不敢不對陛下知而不言,江浙士子的確多善經濟學問和水利屯田的,正利於放於雲貴、兩廣諸地為官,而為朝廷惠當地之民。」
申時行言道。
「朕也承認,人文薈萃之地,是要人才多一些。」
「卿也是為朝廷大局著想。」
「但朝廷不只是江浙的朝廷,不能因為江浙士子鬧,就得哄著江浙士子,朝廷就算要籠絡士人,也是要籠絡整個天下的士人。」
朱翊鈞說道。
申時行拱手稱是,接著又道:「陛下心裡裝的是九州萬方,豈止只有江浙一地。」
接著,申時行就似有所悟地挑眉看向朱翊鈞言道:
「陛下既如此說,臣在想,是否當為接下來便於管海外諸事,以及貿易諸事,和增加財源諸事,是否就此機會廣施聖恩於天下士林,而下詔增加進士名額若干?」
「且按照最新的人口調查之數,也給各省增加舉人名額若干?」
「甚善!」
朱翊鈞取下望遠鏡說了一句。
「六部都增加為七部了,自然得增加進士舉人之額。」
「這樣吧,不只是各省增加舉人名額若干,增加的進士名額,你們政事堂的執政公卿們仔細商議商議,到底增加多少,給每個省也固定幾個,每個省最少要有一個進士名額!」
「這樣該省才能至少有一個代表讓朕知道他們那裡的民情,但大部分得是不固定的,合計進士名額按照皇家研究院提供的數據,先增加到五百名。」
朱翊鈞這時說了起來。
申時行欣喜不已地拱手大拜起來:「陛下洪恩善治,國朝必長盛不衰也!」
朱翊鈞微微一笑。
申時行在見了朱翊鈞後,就來到侍御司見到對諸執政公卿笑道:「諸公,一件天大的恩德降在了本朝!」
張學顏這時起身問道:「何恩德?」
申時行道:「陛下諭旨,增加進士名額到五百名,每省至少增加一個固定名額,而舉人也按照各省人口增加若干名。」
眾執政公卿聽後皆怔在了原地。
過了一會兒,潘成就笑朝乾清宮的方向而拜:「聖恩煌煌,可化天下怨氣也!」
「沒錯!」
「早該如此了,接下來需要大量官員補充內外,正是增加進士以儲才的時候,同時把還願意為官的都拉攏為官,也免得留在地方生事。」
余有丁言道。
張學顏則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