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流逝,事態愈演愈烈。
雖然唐樓殺死不少劍神,但是在利益驅使下,更多劍神從四面八方趕來,人數越來越多。
天下追殺令的消息,逐漸擴散到江河山川等地,連一些隱居已久的老牌劍神,都被吸引出來。
一處大山光禿禿,沒有森林覆蓋,連最頑強的雜草也無法生存,舉目望去只有灰白如骨的石頭。
這種石頭,是世上最堅硬的石頭之一,比曾近的古骨石更堅硬十倍,而且這種石頭非常排斥外物,形成的大山沒有半點土壤存在,因此無法生長任何植物。
大山深處,鐺鐺的敲擊聲四處迴蕩,在山谷內形成交錯疊加的迴響。
一名彪形大漢彎著腰,全身纏滿厚重鎖鏈,鎖鏈很粗很重,足足有胳膊粗,黑漆漆沒有半點光亮。
大漢舉著巨大鐵錘,一下下砸落面前石塊,石屑紛飛中,巨大岩石開始成型,露出一頂灰白石棺的模樣。
碎石伴隨粉塵瀰漫,染得大漢頭髮灰白,額頭的汗水流淌,和石屑混合在一起,漸漸看不清大漢的面容。
突然,一隻鳥雀撲扇翅膀,飛到大漢頭頂盤旋幾周,收斂翅膀停在大漢肩膀。
大漢從鳥雀腳下取出一卷布帛,展開後看完上面文字,僵硬的面龐微微動容。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大漢最後一錘,重重打在石棺上,石棺終於成型,他伸手掀開棺材蓋,伸手進入內部,慢慢拿出一柄白石重劍。
大山出口處,大漢背著巨大沉重的石棺,手持白石重劍,慢慢走出山谷,臨走前看了眼身後。
遍地都是粉碎的石屑,鋪滿山谷的地面,同樣模樣的石棺,有成千上萬座,靜靜躺在地面上。
南方的大地,迎來、草長鶯飛的季節,萬物復甦,又是莊稼播種的好季節。
田野中,帶著草帽的老農民彎腰勞作,汗水流遍全身,他用麻繩將糞桶拴在背後,手握糞勺慢慢澆到地面。
有時候走路點撥,糞水甚至會濺到身上,但老農民絲毫不在意,眼前仿佛浮現豐收的場景,密布皺紋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走到田野中央,一顆胳膊粗的小樹佇立著,迎來四面八方的風吹。
按道理說,種莊稼的田地里,一切雜草樹苗都要被清除掉,但是老農民卻故意留下這顆小樹,犁出雜草的時候,故意避開這顆小樹,甚至施肥的時候,都要給它留下半勺。
老農民走到小樹前停下,慢慢解開身上繩索,將糞勺和糞桶都放下,伸出滿是老繭的雙手,輕輕撫摸小樹。
然後老農民手掌用力,將小樹連根拔起,慢條斯理折掉樹枝嫩葉,最後將帶著新鮮泥土的樹根折斷。
最後小樹被清理成筆直木棍,老農民握住木棍一頭,陡然間氣勢煥然一新,仿佛成為手握絕世名劍的強者。
「追殺令目標,唐樓。我來了。」
「隱居四十年,回生劍我已放下,卻練成新生之劍。」
「唐樓,你是我的餌食。」
市井之中,高大酒樓里氣氛熱鬧,客人們喝酒行令,觥籌交錯,一旁的樂師奏響樂器,身材曼妙的舞者們翩翩起舞。
樂師當中,有一人表情木然,彈奏身前的木琴,在纖長靈巧的手指彈撥下,靈動悅耳的音樂流水般傾瀉而出。
酒樓中的客人,大都知道這名樂師,對他的身世非常憐憫。
此人目盲耳聾口啞,偏偏感應靈敏,憑著一雙巧手,便將琴道修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彈奏出天籟之音。
突然,琴音突變,一根琴弦猛地崩斷,樂師停下雙手。
酒客們先是吃驚,然後放鬆,琴弦崩斷是常有的事情,吃驚過後再度投入到吃喝當中。
樂師站起身,朝著四方微微欠身,表示賠罪,接著從懷裡掏出根全新的琴弦,嫻熟安裝在木琴上,幾個簡單手法過後,完成調音的步驟。
「聾啞先生,這是你彈斷的第三千根琴弦吧!」一旁的樂師問道。
聾啞樂師技藝高超,性格溫和,因此同行樂師得到他大量指點,都尊稱他一生聾啞先生。
聾啞先生搖搖頭,伸出一根手指,示意還差最後一根。
原來市井間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