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樓呆立半晌,隨即說道,「人皇明鑑,我此刻實力低微,怕是難以服眾。」
「你此刻的實力,距離地仙只剩臨門一腳,再加上照世神鑒,服眾不成問題。」人皇話鋒一轉,「你以為,朕為何要讓你掌管御史台?」
「御史台是人皇的勢力?」唐樓問道。
人皇重重點頭,「猜對了,大統朝內,如果還有什麼地方,半點沒有外人插手?那就是御史台。」
果然如此!
唐樓終於明白,為何人皇要大張旗鼓,表明對唐樓的「厭惡」,他早已算準定郡王會「壯士斷腕」,故意切斷唐樓和定郡王的聯繫。
等到唐樓孑然一身後,便將其收入御史台。
人皇早已算準,定郡王和唐樓關係密切,唯有上升到人皇不喜的層次,才能讓定郡王主動斷絕和唐樓聯繫。
果不其然,經過人皇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定郡王上當了,和唐樓徹底斷絕關係。
現在,唐樓即將進入御史台,卻和定郡王沒有半點關係。
今日之後,縱然定郡王傾盡天下滔滔之水,也洗不盡當初驅逐唐樓的遺憾了。
唐樓心中微微嘆氣,顯然是為定郡王惋惜。
人皇仿佛聽到唐樓心神,說道,「朕也曾想過,如果他當時頂住壓力,堅決不驅逐你,日後繼承人皇位置的,必定是他!」
唐樓不知道,對方對自己評價這麼高,深感誠惶誠恐。
「只要他能經受考驗,朕最後也要把御史台交到你手上,等同於讓他接手,兩大至寶他得了一個,繼承大統的機會凌駕其他皇子之上。」
人皇最終總結道,「他出局的原因,不是趁人之危、生性涼薄,朕也不需要有情有義的兒子。定郡王能拉攏做臣屬,屬於超越同輩的運氣,可惜他沒有這份信念守住,因為一時挫折便放手,朕認定他不成大器。」
唐樓沒有話說。
人皇突然笑了,「孔禿子那邊,知道消息後肯定睡不著。」
唐樓沒有插嘴,他知道孔禿子其人,乃是勾羅劍派的劍主,這世上干稱呼他孔禿子的人不多,人皇便是其中一個。
這次唐樓和勾羅劍派結仇結大了,原本他們以為唐樓成了喪家之犬,沒有多加追究。
但現在唐樓一躍沖天,成為人皇的寵臣,今後必然衝突不斷。
「朕這就下旨,你帶著聖旨去御史台,接管要務!」
話音剛落,人皇身後升起一面金燦燦的符詔,兩道捲軸緩緩展開,露出中間的金色幅面。
唐樓層見過人皇詔,也曾煉化一絲氣息,對眼前符詔並不陌生,知道這就是皇天符詔。
人皇取出一隻墨筆,在符詔上勾勒幾下,隨即從符詔上飛出一道虛影,然後落到唐樓手中。
唐樓望著疾飛的墨筆,知道這杆毛筆雖為凡物,但經常被人皇使用,在皇天符詔上起草各種旨意,經年累月薰染下,日後肯定會進化成一件了不得的法寶。
聖旨入手,竟然從虛影化作實物。
唐樓捲起聖旨,向人皇告辭後離開。
離開前,人皇叫住唐樓,「平時無事,可以和國師多走動,畢竟也是老鄉。」
「敢問國師是何方神聖?」唐樓不明所以問道。
人皇笑了,笑得有些促狹,「你把人家兒子困了這麼多年,剛見面時,最好誠懇些。」
丹道神君?唐樓如遭雷擊。
……
人皇下達的旨意,除了當事人有一份,還有內侍抄錄,傳送各衙門宣讀後,方才送回書閣保存。
御史台有主,新任中央御使唐樓,掌管三千巡天御使和照世神鑒。
這個堪稱天翻地覆的消息,在人皇下達後,便如同插上翅膀,穿入中州的千百人家。
多少人瞠目結舌,多少人捶胸頓足,多少人百思不得其解。
勾羅劍派當中,果真如同人皇所言,燈火徹夜通明。
外號孔禿子的勾羅劍主,不停追問在場的高層。
「你們真的確認過,人皇生下的兒子,是九十九個,不是一百個?」
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