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六醫院,雖然不是上京最好的醫院,但是也排在中前列,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和京大是合作關係,所以這一次入學考核的受傷者,幾乎都在這裡接受治療。
儘管考核殘酷,但是京大很有人情味,墊付了一切醫藥費。
「出院了?」
醫院大廳,擦拭的乾淨整潔,可還是去不掉那股濃重的消毒水氣味,亦如衛梵的心情,糟糕透頂。
「是的,這上面顯示,叫曹初升的病人,已經在兩天前出院了!」
護士耐心的解釋著。
「為什麼會出院呢?他是重病號呀,沒有半年,根本無法恢復的!」
衛梵的眉頭皺起,足以夾死一隻海蟹,曹初升在上京無親無故,誰會幫他辦理出院手續?再說一旦出院,後續的治療費用,就要學生自己承擔了,以好友節儉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放過這種利益的。
「我不知道!」
護士搖頭。
「是不是他不想見我,就讓你們告訴我他出院的?」
衛梵看向了記錄簿。
「先生,請相信我們的職業操守,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病人!」
護士把本子上的名字指給衛梵看:「是這個吧?」
貌似還真是曹初升的手印,這讓衛梵更加頭大:「那你知道是誰接他出院的嗎?」
「抱歉!」
護士搖頭。
衛梵拿著一束鮮花,拎著零食袋子,站在醫院門口,看著人流熙攘,一時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曹初升到底去哪了?
「嗚!」
茶茶拽了拽衛梵的袖子:「要開心!」
「嗯,要開心!」
衛梵強迫自己笑起來,他看到一個女孩坐著輪椅上,拿著一封信,正目光呆滯地對著一棵梧桐樹發呆,於是走了過去。
「加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衛梵將鮮花放在了女孩的腿上,隨後又把零食放在旁邊:「期待你站起來的那一刻,一定可以驚艷世界!」
女孩仿佛生鏽的鐵人,機械的轉頭,聲音沙啞:「你是……」
「一個路過的陌生人!」
衛梵離去。
「陌生人?」
女孩已經失去了光澤的眼睛,驀然,漸漸地,恢復了一點靈性:「站……起來,驚艷……世界?」
僵硬的低頭,看著已經廢掉的雙腿,女孩淚如泉湧,啪塔啪塔,濕掉了手裡的信紙。
「小嫚,小嫚,你一個人跑到這裡幹什麼?」
一位中年婦女跑來了,急的滿頭大汗。
「看……風景」
女孩解釋,匆忙的揉掉了信紙。
「這是誰送你的?」
女兒沒考上京大,雙腿治癒的幾率又很低,導致她情緒低落,這讓婦人很擔心。
「一個……陌生人!」
女孩擠出了一個笑容:「回去吧,我中午想吃炸醬麵!」
「好,我去給你買!」
婦女神色一喜,多少天了,女兒都沒什麼胃口,今天竟然主動要吃的。
「嗯!」
女孩點了一下頭,趁著母親不注意,將一張揉皺的信紙丟進了垃圾桶中,那是她的遺書,不過現在不需要了。
「陌生人,你是今年的京大新生嗎?」
女孩回頭遙望,攥緊了拳頭,明年,我一定要靠上京大!
下了76路公交車,直行二百米,左拐進入一條小巷,再經過一片低矮的平房後,衛梵站在了一家小診所前。
「安夕,你現在還好嗎?」
衛梵在鯨魚島上醒來後,並沒有看到安夕,她肯定是被那個神秘人帶走了,除此之外,還有安圖的屍體。
雖然是為了拯救安夕,可是一想到自己親手摘下了安圖的心臟,衛梵沒有任何換心手術成功後的成就感,反而是一種無法抹去的自我厭惡。
「我想做滅疫士,是為了救人,是為了完成母親的期望!」
衛梵長吁了一口氣,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