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外面的天,濃墨浸染,黑漆漆的一片。這樣的天色,給了陳極更好的掩護,辨明方位,直奔玄都。
有驚無險,到了玄都外。玄都盤查的很嚴格,更是有御星宗弟子親自坐鎮,嚴查來往的一切。
好在陳極有老族公給他的身份認證,外加改裝的面容,沒有花費多少的時間,成功進入玄都。
到了玄都,陳極目光射向南城,臉色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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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玄河的邊上,依舊是宴家那座氣勢磅礴的宅院。不過和往日的燈火通明,花團錦簇不同,今日的晏府,就好像風燭殘年的老朽,充斥著灰敗的氣息!
門口僅有兩個暗色的燈籠,迎風搖曳。大門更是緊閉,一個守衛都沒有,外面的街道,靜悄悄的,偶有三兩行人冒出來,用很快的速度,從晏府的門口走過去。
陳極就在晏府的一個高聳的院牆外面,身形縱躍,恍若靈貓,嗖嗖,輕飄飄的落在牆頭上。他的一身黑衣,讓他整個人完美的融入暗黑中。
現在的他,如同黑暗的幽冥行者。
運足目力,展開神念,掃蕩出去。但見整個晏府,黑沉沉的一片,只有當日晏九天『招待』的那個院落,燃著依稀的燈火。
更是從那邊傳來,酒碗碰撞的聲音。
陳極眼睛眯了起來,身形起落,朝著近在咫尺的院落奔了去。現在他的修為,已經是養元中期,雖然看起來依舊很低,但法基強者以下的存在,他都不放在眼裡!不說劍胚,就說天劍靈盾,有這等強悍的靈器在手中。
半步法基的晏九天,是可以應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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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客廳中。
幾盞豎起來的燈座,散發著微黃的火光。
晏九天、陳雲霄以及晁雄,三個臉上帶著無窮愁緒的中年男子,聚在一起,喝酒。
偌大的院落,只有他們三個人,其他的人,一個不見。
晏九天昂首喝乾面前海碗中的酒,哈哈狂笑起來:「這群狗娘養的混蛋,都是白眼狼,平日裡老子是怎麼對他們的,現在又是怎麼對老子的!知道我晏九天在李老鬼的面前落了面子,一個個立刻和老子劃清界限,哈哈!」
晁雄面肌一抖,道:「晏兄,小點聲。」
晏九天偏偏扯開嗓子怒吼起來:「怕什麼,這些年,我晏九天鞍前馬後幫他們李家做的事情還少嗎,想要卸磨殺驢,嘿嘿,老子不怕!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罵老子廢物,威脅老子,老子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啊。」
原來,今日搜捕陳極時。
李老鬼當眾給了晏九天難看,更是威脅他,如果不找到陳極,他宴家不用留在玄都了。
陳雲霄呵呵怪笑起來:「左右不過一點窩囊氣而已,又算什麼,我陳雲霄才算是憋屈的!李老鬼當年許諾,只要我奪下家主之位,就會給我榮華富貴,更是保我兒子修行之路暢通無阻!雖然最終,沒能成功奪下家主之位,被老族公掃地出門,不過這些年,我該有的孝敬一點沒有少!」
「這一次李老鬼說只要我能搞到陳族的血脈祭煉秘法,以前的許諾全部兌現,可是現在!東西給他了,他只給了老子區區一個城門將軍,這算什麼,打發叫花子嗎?」
晁雄也激動起來:「還有我,我晁家為他李家暗中做了不少事,他又是如何對我的!」
說著,怨氣越來越大,早把之前自己勸慰晏九天的話語忘了乾淨,一把將手中的海碗砸在地上。砰,海碗粉碎,濺起無數酒水。
晁雄的臉色無比的陰沉:「說起來,這一切,都是姓陳的那個小雜種,造成的!晁某人今天立誓,若不殺了這小雜種,我晁雄枉為人啊。」
陳雲霄跟著吼了起來:「就是他!若非是這小雜種,我父子又豈能寄人籬下,流落玄都!沒有他,老子早把陳族牢牢的掌控在手裡了呀!」
晏九天一掌落下,拍碎面前的桌子,滿桌的仙釀,以及分毫未動的美味,掃落在地上。芬芳的香氣中,帶著一縷猙獰,飄散四溢。
他的眼眸中精芒山洞:「就是他!沒有他,我晏九天不至於落得這般田地,他斷了我突破法基的機緣,更是差點毀了,我女兒的姻緣,不殺他,我晏九天還有什麼臉面,存活在這天空下。」
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