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楊琦驚怒交加,他一旋大槍,數十根銀色尖刺從辛無量身體內中穿透而出,直接將其五臟六腑絞個粉碎糜爛,徹底不留生機。 23us.更新最快
楊琦形骸體魄極其強悍,並非尋常法力可傷,但辛無量在最後一刻盡斂神氣,甚至放棄護身法力,將一身神氣法力匯聚在手臂上,只求在貼身瞬間,以臂為刃,刺破同出一脈的金身法力。
辛無量做到了,而他為此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最堅實的防禦集中一,便是最尖銳的攻擊,這是楊琦曾經對辛無量的教導,也是造就天王教威儀第一的發端。
楊琦自然知道辛無量的手段,他也感受到無比的諷刺,自己當年的傳授與教導,居然被用在對付自己身上。
「辛無量,你可真是我的好學生啊。」楊琦這話時,七竅鮮血汨流不止,咬牙切齒含恨怒目,抬手按住辛無量的頭顱,發勁一捏,頭顱爆散成一片紅白模煳。
強忍著痛楚抽身而退,楊琦現在胸口已經有個碗大的窟窿,整個心臟隨著辛無量搏命一擊早就打出體外,化作一灘肉泥。可縱然如此,楊琦仍舊活生生地屹立原地,守著最後一絲元神清明,發動金身法力,一團帶著絲絲金光的血氣在胸口窟窿處不斷重塑骨肉腑臟。
絳宮心臟乃是人身血氣的運作中樞,莫凡夫俗子被打穿了心口,換做其他修行高人恐怕也是必死的重傷,也就是像楊琦這等煉就金身修為的人物,能夠抵受此重創而生還,只是療復創傷一樣要大耗法力神氣,比方才鬥法更為艱難。
直到月上中天,臨近子時,楊琦胸腔之中才長出一顆全新的心臟,以及將周圍腑臟骨肉修復完畢,可此時的他最是脆弱,精元血氣都降到了自修行以來的最低,一絲半分的法力都無法動用,能夠直立行走已然是奇蹟。
「要是重生神幡在手,我何至於此!」楊琦再度感慨,他現在才思量明白,以蘇青的強大,當時沒有追殺自己,分明是她力有未逮,如果自己能夠狠下心來回身反擊,不定連帶蘇青與馮天山都一併打殺,直接將重生神幡搶奪在手,今日一戰勝算更高,也不至於現在虛弱宛如凡夫。
自傍晚到現在,接連鬥法廝殺,楊琦麾下的兵馬已經被餘波掃滅近半,剩下人等大多面帶驚恐不安,只得圍在楊琦附近作為守衛,也不知是誰保護誰。
而被龍掛風暴捲走一邊城牆的臨淄城,除了有兵丁嚴陣以待,卻也沒有人膽敢衝出城去,這些普通兵丁往日裡只是聽這些長老神將如何神通廣大、征戰勇勐,卻並未有真切直觀的見證,今日一見,個個都嚇得魂飛魄散,還能站穩陣腳、不至於臨陣脫逃,已經是戚雲松治軍有道了。
戚雲松也不指望帶領手下兵丁去將楊琦擒下,他本人並無修煉啟示教諭的資質,更不知道楊琦現在的狀況到底是好是壞,他寧可據守臨淄城,等待外援。
實際上楊琦比戚雲松更加心焦,現在的他法力已失、退路已斷,手下人馬不過兩百餘人,攻城略地簡直是異想天開,他只能盼著戚雲松不明其中關竅,據守不出。
「長老。」作為新近效力於楊琦的機要秘員,荊酬頗得其主重視,是少數哪怕楊琦療傷之際也可以靠近的人物,聽他低聲道:「我已經四處巡查過了,臨淄城中大約有兩千兵丁,都是一些訓練不足的民夫。不如我們一鼓作氣沖入城中,殺了城守與府尹,勒令兵丁聽從號令,轉戰青魯各地。」
楊琦微微睜眼道:「你也知道臨淄城是些未經戰陣的民夫,真要他們上戰場,指不定還有多少麻煩事。兵不堪用、反成拖累,青魯之地無險可守,用兵轉戰重在神速,這幫民夫跑得動麼?」
「可是……如果這樣拖下去,天京城怕有大軍將至。」荊酬擔憂道。
「怎麼?怕死了?」楊琦一挑眉毛,眼神陰鷙。
荊酬跪倒叩拜:「人身家性命皆歸長老所有,若有言語不當,請長老處置!」
楊琦笑嘆:「你跟隨我的時日最短,卻是忠誠可嘉,幾番出入險境刺探、遞送消息,都是你的功勞,我不該這樣試探你。」
是不該試探,但這句話仍舊充滿了試探之意,楊琦之多疑猜忌,從未改變。
「那長老未來有何打算?」荊酬問道。
楊琦思忖一陣:「大丈夫能屈能伸,教國境內我
第三百九十三章劫後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