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員外看來,齊德仲這樣的修行人可謂是喜怒難測,按他與鷹揚山、鐵石堡毫無瓜葛,也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多寶閣跟著兩伙匪幫結怨。但齊德仲不僅親自出面,而且還放出話來,要上門對付匪幫。
三天時間,足夠將風聲傳到兩伙匪幫的巢穴之中,這本就是齊德仲授意陳員外,除此之外,齊德仲還讓陳員外將五十兩白銀送到多寶閣張掌柜手中,算是了斷雪龍珠因果。
眼看三日期限將至,齊德仲身居仙霞觀中不慌不忙,以他築基修為、心境安穩,不會因為即來之事動搖,每日按天時潛心運功,根本不在乎外界流言。
雪夜深沉,仙霞觀外人影憧憧,交錯疊沓的腳步聲不絕,鷹揚山與鐵石堡兩伙匪幫居然同時派出人馬到來。
百餘人彼此對峙的場景,除了低沉的喘息聲、火把噼啪爆出火星的動靜,可以是沉寂到了極。
齊德仲收功斂神,負手背劍來到前院,隔空揚袖,仙霞觀大門無風自開,木栓咔咔摩擦聲響,在雪夜之中顯得異常突兀。
「來了來了!」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挑釁我們鷹揚山?」
「招惹了鐵石堡,老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給你三天時間居然不逃跑,看來是非要找死不可了!」
一種匪幫頭領呼喝叫罵聲不斷,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躍馬上前,反而是因為靜謐氛圍中那一絲絲聚集的殺意,刺激得馬兒不住嘶鳴。
「諸位,」齊德仲走出仙霞觀門前幾步駐足道:「若你們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子兒女,先想想他們未來處境,若有一絲懺悔認罪之意,就自行入郡城官衙領罰,絕雲劍鋒芒不加其身。」
「哪來這麼多廢話!」一名頭領揮舞著鋼刀指揮:「拿火槍的,給我射!」
「哦?火槍麼?」
齊德仲話語聲中略帶好奇,就見兩伙匪幫之中各自走出十餘人,手執火槍站成一派,黑洞洞的槍口同時對準齊德仲,一聲令下,火光硝煙同時爆散開來,彈丸在風中疾馳、在雪中呼嘯!
然而本該肉眼難見的數十枚彈丸,卻在齊德仲身前丈余距離齊齊定住,滴溜溜翻滾於一團遲滯凝固的空氣中,沒有再進之力。
齊德仲伸手捏住一枚彈丸,略微灼燙的觸感好似冬雪中的暖陽,瀰漫凝固的殺意,在這一瞬全部匯聚於齊德仲一身。
「我已屢次提醒,是爾等自尋死路。」齊德仲反手扣住彈丸,彈指射出,懸浮身前的數十枚彈丸也伴隨一同,朝著匪幫眾人射去。
兩伙匪幫尚且驚詫於齊德仲施法定住火槍彈丸的法力,沒想到他居然還能反射彈丸而回,當場血花濺射,將皚皚白雪染上一片猩紅!
「蒼華覆太元!」齊德仲一聲高喝,身形卻陡然消失於原地,喝聲迴蕩雪夜之中,驚駭萬分的匪幫眾人四處顧望。
外景發神章,若是憑劍而發的法術,則是綿密無盡的劍芒疾射,若是武功劍招,則是如傾盆而降的繚亂劍雨。
齊德仲沒有一絲縱容,配合奇門神行步,身影在匪幫人群中來回穿梭,劍芒貫穿匪人形骸體魄,冷冽寒意凍住經脈元氣,反手便是一劍封喉。
絕雲劍利,劍鋒就像切在最鮮嫩的水豆腐上,不帶一絲阻礙遲滯,划過一個個匪人的咽喉,迸射而出的熱血,要待得劍鋒離開半息之後,才猛然噴薄而出。
幾乎是連一絲慘叫聲都沒有,只剩下體會自己性命流逝的嗚咽哀鳴。劍芒寒意入體,連動彈一根手指的氣力也沒有,齊德仲此番出手,就是要置人於死地、而且是絕無半分反抗可能!
如鬼似魅的迅捷身影不斷,所過之處皆是瑰麗血花綻放,幾名頭領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方才回味過來,自己到底招惹了一名怎樣的對手。
不是誰都有運氣能夠親眼得見修行人施展道法,更不是誰都能夠被修行人以法術加諸自身。
齊德仲尚無外感修為,遠未有真正**力可言,但是憑他如今修為法力、以及在太華靈墟之中所學,真要對付這幫匪人,手段不要太多。親身秉劍而上,就是要讓匪人在死前最後一瞬明悟,自己此生所為,到底要承受怎樣的後果。
雪夜寒刃、艷紅熱血,交織出一幅慘烈的圖景,僅僅數十息的功夫,仙霞觀前兩伙匪幫、共一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