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德仲回到長林郡城之後,北門大開,有一眾人群正在城門外,衣冠整齊,似乎在等待著某人。
為首的除了有陳員外,還有長林郡地方長官陸郡守,以及大官員。
齊德仲並不知道自己此番上山剿匪,對於長林郡眾多官員是何等的震驚,更不知道陳員外上下打的功夫。
鐵石堡與鷹揚山為禍多年,不可能與地方官員毫無勾結,但究其根本,地方無力抗衡匪禍的根本原因,實乃朝廷無能,據傳南方州郡早已烽煙四起,長林郡遠處東北雖尚無兵禍,但匪患滋生連年,民生糜爛並非虛言。
長林郡地方長官無力治匪,為保個人生計,也樂得與匪幫勾結,所以就有之前多寶閣門前的那番爭鬥。
尋常百姓飽受匪患自不必多提,陳員外作為長林富商,其實也甚為不喜如此境況,雖然亂世當中多得是發國難財的豪商掮客,但陳員外或許更堅信穩定歲月中,賺取錢財能夠心安理得。
齊德仲並不知曉陳員外是以何種方式服了地方長官,總之在齊德仲離開之後,長林郡城大門緊閉,只留一水門,鷹揚山匪眾進入,則立即受到上百條火槍的埋伏。
據事後算,沖入城中水道的近兩百名匪眾,當場死亡過百,其餘傷勢不一,重傷者官府幹脆不予救治,當場梟獸,剩餘人等稍加包紮直接關入牢房。
這一系列變化看似如行雲流水,可如果沒有齊德仲憑一身修為殺上鐵石堡與鷹揚山,根本不可能做到,長林郡地方長官所能做的,無非是依靠城池之便,引匪眾入城而殺之。
這樣的計謀,不像是陳員外或者地方上這些庸蠹長官所能想到的,齊德仲懷抱著好奇,來到北門之外受眾人迎接。
「仙長所為,救了長林郡萬千百姓,請受我等一拜!」陸郡守年過半百,身材消瘦,但是看見齊德仲雀躍神色中也有幾分敬畏。
齊德仲伸手虛扶,不解問道:「諸位長官,在下不過上山懲戒為禍匪眾而已,不值得如此。」
「當然值得!」此時,一個高亮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一名書生打扮、手執摺扇之人上前言道:「齊仙長做了一件長林郡一眾長官欲為而無能作為的大事,解除了如此心頭大患,區區拜謝哪裡足夠?」
「蔣文書,現在不是你放肆的時候!」陸郡守皺眉喝道。
蔣文書毫不讓步:「郡守大人,齊仙長此行大費法力,難不成我們就在城門此地久留麼?」
陸郡守正要惱怒喝罵,陳員外趕緊上前勸阻:「二位所言皆是正理,我已經在醉仙樓擺好筵席,正是要敬謝齊仙長此番義舉。郡守大人是此地長官、蔣文書乃此番居中謀劃之人,都該謝、都該謝!」
齊德仲在一旁冷眼旁觀,察覺到陸郡守、蔣文書、陳員外三人隱約形成了一種古怪的關係。但轉念一想,這等官面上的瓜葛與他牽扯不到一起,自己淡然處之便是。
齊德仲沒有拒絕陳員外的邀請,一日一夜的廝殺,讓他也感覺到格外的疲倦,光是靠著采月鍊形也遠遠不夠彌補精元消耗,該吃就吃,沒什麼好迴避的。
筵席之上,齊德仲少言寡語,倒是胃口極佳,好在這種場面,與他這名修行人實在關係不大,在一旁聽著陳員外等人的交談,齊德仲才逐漸明白過來長林郡中局勢變化。
當今中土九州烽火四起、硝煙瀰漫,大乾王朝眼看如同朽木枯枝難以為繼,湖廣州郡有人舉楚王義旗,中原地區天王教如火如荼,直逼帝都玉京城,更別提邊陲各地亂象頻生,長林郡匪患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而陸郡守手下的蔣文書,本來是一名科舉不成的文人,與陸郡守算是遠房親戚,數年前來此投奔,在衙門中擔任文書一職,偶爾為陸郡守出謀劃策。
蔣文書在此之前遊歷中土九州、遍識風土人情,早知大乾王朝傾頹欲倒、不堪扶助,奈何自己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對兵戎戰事亦不通曉,沒有疆場馳騁的能耐,所以才選中長林郡此等遙遠境域安身。
此番齊德仲挑上鐵石堡與鷹揚山,除了是符合陳員外欲求利益之外,也恰好符合了蔣文書的圖謀。眼見九州亂世將至,若不爭取一展雄圖,未來亂世之中自己怕是連棲身之地都不曾有,隨波追流之勢不合蔣文書心中理想。
所以在陳員外與陸郡守商談關
第二十八章書生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