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鶴將各派高人迎入天狼城,位處城中東南有一片寬闊園林,聚乙木生發之氣,似以園中一株樹冠茂密常青的巨木為陣樞,布下一片適合定坐涵養元氣的修行陣法。
巨木之下有一位妙齡女子,身著碧衫,青羅裙裾好似樹葉,隱約有脈絡延展,立於樹下就好像一片生動的樹葉。
女子面前擺著數十個蒲團坐墊,每一個位置前都擺著几案,各派高人落座之後,那位碧衫女子施展法力、衣袂輕擺,盛滿溫熱茶湯的瓷盞自行飛至眾人面前几案。
身在此地的修行高人,大多都發現了這名碧衫女子的特異之處,她的一身法力氣息與身後巨木渾然一體,正當齊德仲不解之際,在他身後侍立的雲舒傳音道:
「師尊,這名女子乃是碧海松成精化形,是世間少有的草木精靈。」
齊德仲聞言面不改色,不過心裡也是非常讚嘆這位草木精靈。因為與其他妖怪不同,草木精靈能夠知我通靈、感悟修行玄機,這一步邁出要比其他族類難太多太多,從無知無感到知我通靈,不亞於凡夫俗子修煉至飛升超脫。
另外,草木精靈修行日長,他們自化形之日伊始,生機合於原身樹株所處的一方天地,擁有極其漫長的壽元,已經是近乎駐世長生。但草木精靈原身脆弱,而且化形而出的人身,不能太過遠離原身。更何況此等草木精靈一經化形修煉,原身樹株就是無比珍貴的天材地寶,極易受修行人和妖怪的覬覦。
尋常妖怪尚且不喜族類原身被人窺破,更何況草木精靈?蒼鶴明知九州各派修行人齊至,卻依舊讓這位草木精靈出面待客,如此態度已經十分明確了。
草木精靈稀世罕有,在場各派修行人大多只能看出其氣息不同尋常,或以為是某種原身特異的妖類,只有寥寥幾人能夠看出這位女子的真正根底。
蒼鶴位居主座,向一圈修行人拱手致敬道:「今日鄙城得遇九州一眾上仙駕臨,蒼鶴心潮澎湃難安,代上下城民先行問好。」
寶匣臉色緩和,抬手輕搖:「蒼鶴主事莫要稱呼我等上仙,諸位同道皆是人間修行之輩,尚未求證仙道成就,彼此道友相稱即可。今日得見天狼城繁華氣象,便知蒼鶴主事與貴城主皆非俗輩。貧道向來口直心快,有些話若出口,怕是有礙貴城諸務,不知蒼鶴主事是否樂意一聽。」
蒼鶴放下白瓷茶盞,看了齊德仲一眼後道:「寶匣道友但講無妨,相邀此間,便是希望彼此暢所欲言。」
「請問貴城城主何在?」寶匣果然如他自己所言直接。
「城主龜雖壽已閉關多年,天時若至自會出關,我等城民只用心護法、經營城廓,余等一切不知。」
寶匣頭,然後問道:「我等自長空天池山至此,聽齊德仲道友所言,悲風妖王前來天狼城,不知是否如此?若是,悲風妖王如今何處?」
蒼鶴臉色一正,對身旁那位碧衫女子示意,只見對方輕擺衣袂,巨木枝葉搖曳晃動,無聲無息間傳出一陣律動,過不了多久,只聽得一陣鎖鏈曳地的聲響,悲風妖王自園外步入。
此時此刻的悲風妖王,依舊是那副偉岸身材,可腳踝處戴著鐐銬、以寒鐵鑄煉而成,上面施加了重重禁制封印,壓制著悲風妖王一身法力,使其不得飛天。
悲風妖王臉色有一絲無奈,也不理會各派眾修的眼光,站在園中佇立不動,他身後有兩名妖怪手按兵刃戒備,不過從他們的神情中也能看出,天狼城並不能完全管束悲風妖王。
就聽蒼鶴道:「悲風妖王多年來禍亂北荒,城中不少城民的同修就葬身此妖王與其麾下妖邪手中。若按世間仇怨,我等就該將此獠誅殺,只不過他是由齊道友所擊敗,兼之九州各派道友齊至,天狼城暫時未加處置,如今正好聽從諸位道友發落。」
寶匣聞言頷首沉吟,望向長空派掌門武右鋒,言道:「武掌門,悲風妖王奪占貴派道場,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武右鋒聽見這話只覺得芒刺在背,面對在場眾人群妖的目光,極力安穩心神後才開口道:「悲風妖王奪占我派道場時,我尚未入長空門牆,依循世間緣法,若無我先師流落九州,我亦無此機緣拜入長空門下。如今得九州各派同道之助,重振長空一門,因果是非不可一言以蔽之。
悲風妖王邪行惡障,根本在於北荒遠離
第二百零一章十足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