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洞玄目睹此景讚嘆道:「冥河子道友好闊綽的手筆啊,一整塊玄龍烏木打造的劍鞘,通靈仙劍置於其中如處仙靈洞天溫養,就算是攜帶之人也能大受裨益!」
雲霄聞言仔細觀察,這幅劍鞘通體玄黑,隱約有玉石光澤、紫氣浮泛,聽林洞玄的話語是木頭,實則比鐵鑄更為沉重,是非常難得的天材地寶,而且非常適合用來養煉仙靈劍器。
好劍自然要配好鞘,冥河子一來一回就能拿出這幅玄龍烏木鞘,想必是早有準備,估計是為尚未煉就的極致劍器留用,沒想到今天送給了雲霄,意思就非常明顯了。
雲霄心中感激不已,跪在冥河子面前叩拜。
林洞玄與冥河子兩人雖然都沒有與雲霄正式結為師徒,但師徒傳法因緣卻是真切無比的。
「劍煉完了,還待在這裡作甚?」冥河子好像永遠不能跟人好好相處一般。
雲霄道:「雲霄這段日子叨擾前輩了,這便下山。」
雲霄確實不能久留湛淵山了,此番煉成玉霄觀雲,讓江南眾修皆有感應,冥河子就算再孤僻,也不得不面對眾多修行同道的質問,而雲霄作為始作俑者,他必須要自己出面澄清一切,這樣無疑是讓隱姓埋名三四年的雲霄再度現身世人耳目之前。
不過雲霄並不在意,因為這就是他自己作為決定的,而且這三年的潛心修行,讓他修為法力大有精進,這讓雲霄有自信可以完成師父的要求了。
下山路上,雲霄路過一片叢林,折草削莖、摶捻成索,九十九跟草莖纏成繩索,隨手祭煉功成,跟烏木劍鞘綁在一起,做成負帶,輕鬆將其背負身後,邁步神行瀟灑而去。
……
湛淵山外數十里的龍泉鄉間,有十幾名修行人聚集於此,分別來自於帝黨與滬黨,如今兩黨共治滬海江南,雙方各有高人制約彼此,不至於有當面廝殺的狀況,可是兩黨人馬見面總是有幾分隔閡。
原本這十幾名修行人各自受兩黨尊長派遣而來,查探湛淵山異象緣由,只不過還沒進山,兩黨人馬便在鄉間遭遇,而且起了爭執。
「東斛!你以為傍上姜神霄就萬事大吉了嗎?」滬黨眾修中,柳長青手捧八卦鏡,怒上眉梢指著眼前道人喝罵:「打傷我師弟定要你認錯償還!」
只見東斛道人一掃拂塵,聲音低沉:「柳長青,心禍從口出!你們師兄弟幾個不過是避風山人的哈巴狗而已,別以為避風山人修為精進,你們靠山就穩了。姜真人可是如今江南柱石,要是沒有他,你等統統都被楚賊剿滅了!」
「胡言亂語!」柳長青冷笑道:「姜神霄怎樣我管不著,但是你肆意出手傷人,就該認錯!就算鬧到姜神霄面前我也不怕!」
「哼!你那廢物師弟勾引我家姬妾,我不殺他算道爺我慈悲仁厚,不想跟過往同道翻臉!」東斛道人罵道:「不料他還敢出言不遜,還意圖拐走我家姬妾,莫是他,你這個做師兄的也是教導無方、約束無力!來來來,你要是不服氣,本道爺今天就跟你較量一番。」
「無恥賊道!」柳長青咬牙切齒,祭起手中八卦鏡,一道光華從鏡中直射向東斛道人。
東斛道人仿佛早有預料,拂塵掃蕩,千絲萬縷爆散如雨,驟然伸長的白絲在空中盤旋如蛟蟒,將本該虛而無質的光華定住。
柳長青只覺一身法力皆被對方鎖死,已落下風,一咬舌尖猛提元氣,大喝一聲震耳欲聾。東斛道人雙耳劇痛,法力稍弱三分,八卦鏡光華掙脫拂塵白絲,化作一道銳芒直射東斛道人胸前。
虛而無質的銳芒射入東斛胸中,不見任何血光傷創,然而就聽得東斛道人半聲哀嚎,身子硬挺挺地向後倒去,他身後同行的帝黨諸人趕緊上前扶持。
有幾人為東斛道人把脈療傷,另有幾人當即各御器物,要對柳長青等滬黨眾修反擊。
柳長青猛提元氣腑臟暗損,已無力跟對方眾人相鬥,滬黨同修見狀,也趕緊上前保護柳長青,雙方糾紛眼看已不可阻擋。
而此時從湛淵山方向,一道劍氣襲入,浩大如虹、激盪似浪,有千錘百鍊之堅韌、又有千迴百轉的纏綿,來回掃蕩間,將兩黨人馬各自逼開,在地面上犁出一條界線,但又沒有傷及任何人。
兩方人馬都有感應,不約而同地望向湛淵山方向,柳長青率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