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的三位師弟中,老四雲靄性情淡泊,適合山中清修、卻不通人世俗務,老五雲霂靈動巧思,正是雲霽管束仙壺洞天的臂助,想來想去就只有老三雲霖憨厚寡言,最適合擔當此責。
因為按照雲霽從侯亞夫、雲舒等人所了解到的情況,齊德仲所面對的絕非尋常妖邪,而是一股背後有著複雜交織的規模勢力,齊德仲身份特殊、又曾為乾朝太子,牽扯其中如身陷漩渦,不是單純遠避海外就能徹底解決的。
雲霽是需要大師兄雲霄身在中土九州,代替師父行走眾多修行同道之間,與可以結交的門派加深緣法,面對妖魔邪祟也要毫不留情地斬殺,為齊德仲未來重出鋪平道路,這本來就是為人弟子該做之事。
雲霽想法很多、心機更長遠一些,他所思所想乃是以仙壺洞天為根基開宗立派,既然齊德仲如今尚無此願,那就讓弟子代勞,未來不論是雲霄還是雲霽開宗,追奉齊德仲為祖師,那一切都理所當然。
只不過真要開宗立派,除了道場福地的根基,還需要原本修行各派的承認。這種承認不是仙壺一脈單方面就能宣布的,雲霽也並不願意讓未來宗門淪為如飛雲門那般只顧世外清修,他是希望未來在中土九州大有作為的。
齊德仲擅借大勢,雲霽亦同,而且他並不直接出手,是讓大師兄雲霄代勞,讓他出面在九州修行同道面前有所作為,代替師父齊德仲本來該為的種種。在如今九州戰亂局勢中,如果仙壺一脈的弟子傳人作為突出,甚至足可以影響修行界內外,再加上齊德仲的名聲,未來開宗立派還能有誰能阻止?而且一旦開宗便可與名門大派比肩!
老三雲霖寡言少思,這種性情的人最能完整轉達雲霽的意願而不加以偏頗,同時也是相助雲霄最好的人選,於是讓他前來九州江南尋找大師兄雲霄。
雲霖前後講述了許久,其中提到齊德仲重傷之事,雲霄差打算直接趕回仙壺洞天,要不是雲霖死死阻止,恐怕雲霄早就衝出玉篁山了。
「老二總是這麼多心思!」雲霄聽完雲霖轉述之後道:「不過他的也有道理,我猜這也是師父的想法,不過老二他想得更通透些罷了。」
雲霖從懷裡掏出一件事物,像是飛鳥彩羽織就的包裹,遞給雲霄道:「對了,這是紅塵酒前輩在我離開前讓我交給你的。」
「紅塵酒前輩出關了?」
「師父回來前不久她就出關了,如果不是正好碰上此番變故,她也打算離開的。」雲霖道:「紅塵酒前輩給你的是一個彩鳳囊,內中可收納萬物,方便大師兄你行走江湖。」
雲霄接過彩鳳囊默默感應:「裡面裝了不少仙壺洞天的靈藥和天材地寶,看來她也明白老二的想法了……」
「大師兄你有何打算?」
「既然師父已經閉關養傷,那我急忙趕回也沒有意義。」雲霄道:「有老二他們看顧,仙壺洞天也不會有事,師父既然選定遠避其中,就肯定有相當把握,實際上現在麻煩的是我們。」
「二師兄了,大師兄要是有難可以試著去太華門尋求庇護。」雲霖道。
「哈哈!」雲霄摸著頜下鋼髯笑道:「雲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遠在海外終究缺乏經驗,我若有難不是前去太華門尋求庇護,而是太華門自然會來相助於我。不瞞你,當今太華掌門寒空真人可是你大師兄我的摯交!」
雲霖不解詢問,雲霄則起了自己當初的經歷——
寒空當年因暗語相助齊德仲,被羽衣輕離山修行煉器,在門外行走遊歷數年,最後在江南與齊德仲師徒重逢。
然而即便在那個時候,寒空對羽衣輕的要求仍舊模糊朦朧,直到雲霄迴轉江南,躲入玉篁山不見外客,兩人才因此探討其煉器之道。
按照羽衣輕的要求,寒空需要煉製一件一器多形的特殊法器,而且不會因法器形體的分化而功效削弱。緣法巧妙在於,於此事關聯最深的九鳴真人此時也在玉篁山中,三人那段日子可謂是無話不談,將自己對煉器一途上所有精奧袒露心扉。
九鳴真人的法器「步虛**」,如今已經過重新煉製,總共九件法器,據他所言,步虛**的本質其實是陣法,合陣入器,倒是與齊德仲當初的青龍玉杖頗有幾分相近妙趣。
九鳴真人利用步虛**最為擅長的,其實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