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一氣者,天地萬物之本。天地氤氳,萬物化醇。男女媾精,萬物化生。王兄不知陸某所言,可對否?」陸九韶笑著說道。
王重陽緩緩的回道:「聖人之言論,重陽不敢貶駁。不過在重陽看來,一氣者,一元而始,一氣而終。若化那後天之陰陽,何談本哉?」
好似早已料到王重陽會這麼說一般,陸九韶待其話畢,便王口說道:「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此乃世界演化之道。待萬物茁壯,世界圓滿,自然可再化那一氣。此一氣比之那始之一氣,豈不更為圓滿?」
本來聽著王重陽的話,李宇新還以為自己的先天功,已經練岔了方向。只因,此刻他那先天功,早已由一氣化了陰陽,陰陽雖仍是和那先天一氣揉和在一起,卻早已失了那股精純。
如今再聽到那陸九韶的話,李宇新眼前一亮,自己是不是可以從那世界演化的方式著手呢?由一氣化為純粹的陰陽二氣,再由二氣化三,只是這三是什麼?那樣還能算是先天一氣嗎?
「所謂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又豈能萬事都追求圓滿?」
這句話乃是道德經中的一段,李宇新自然是熟記於心,其意思乃是,事物壯大了就會走向衰老,正常的可變為反常,善良可變為妖孽。要求圓滿,不如不干。尖利鋒芒,難保久常。財寶盈室,誰能守藏。驕奢淫逸,自尋禍患。成功了便隱退,是天地法則。
兩人這般引經據典,談古論今的較量,一直進行了足足三天三夜,期間王不二送來了數次飯,李宇新和林若雪更是動都沒動。看那兩人辯來辯去,那叫一個不亦樂乎。林若雪不是看到李宇新還聽的津津有味,恐怕早已靠著其身子睡著了。
這三天裡,王陸兩人到了後來,可謂是辯的口沫橫飛,差點一場全武行都使了上來。而李宇新,則是一邊聽一邊想著。對於自己的路,其實他一直都沒怎麼規划過,有什麼,就要什麼。得到什麼功法,就練上一練。
此刻,李宇新的內心深處,反倒更希望陸九韶贏了。畢竟那九陰真經上面的全部東西,他早已都熟記於心。而且這陸九韶只是借閱而已,不過在王重陽這個位置上,想讓他認輸,李宇新還真沒指望過。
就在這時,一道絕對不可能出現的話,居然從王重陽的口中傳了出來:「陸兄,你贏了。」
「僥倖!僥倖!」陸九韶拱了拱手,卻是沒敢顯露半分驕傲,他是知道,自己贏的是多麼的僥倖。自己所說的,不過是個如今基本不能成就的理論而已。
「陸兄你這套理論可稱絕世,但是成就如何,終究是難以肯定,望你好自為之。玄通,將那九陰真經給陸兄吧。」
原來最後,陸九韶說了一段典故,乃是那盤古開世界,清濁兩分為天地。那清氣為陽、為乾、為天。濁氣為陰、為坤、為地。天地交匯,陰陽並濟後出現了人,此是為三才。隨後陰陽衍生出地火水風,是為四象。隨著世界的逐步演化,由那四象慢慢的演變五行,演變諸天萬物,這才有了一個完完整整的世界。
而他的理論便是,以己之身造就一個小世界,匯聚先天一氣,化陰陽,演三才,衍四象……逐漸在體內造就一個小世界,直到世界歸一,再化先天一氣。
陸九韶自己也知道,他的這套理論,也僅僅只是理論而已。其若要新哥,需要的時間,連他自己都算不出來。只不過現在的他,為的只是在理論上壓過王重陽,得那九陰真經一閱而已。
只是,他並不知道,一旁的李宇新卻將他的理論,牢牢的記在了心底。有時候,那些神靈懼怕人類的,便是那肆無忌憚的想像,只要那些想像變成了真實,那些神靈的地位都很可能會造成威脅。
這套理論到底有多大威力,李宇新並不知道,但是他還是想去試試。他始終記得,自己才當混混那會,一位老人告訴自己的話。路是要自己走的,只要選擇了,就要堅定的走下去,不管那前方是那刀山火海,還是那萬丈深淵。除了義無反顧,君昊往直前外,別無他路可走。
平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有著一顆不願平凡的心,如果你不甘於平凡,就只能去砍,去拼。砍斷前路的一切荊棘,拼掉路上每個攔住自己的強敵,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