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羅辰眸中一絲精光閃過,旋即眸子微眯,他想要看看這人突然跳出來到底是何用意。
「冷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若非羅兄,現在夜空王還好端端地活著,三大統領也不會死,我們人族還要繼續忍受東躲西藏的生活!」
寧缺急了,喝道:「羅兄為我們人族做了這麼多,你居然說他不妥?」
大河老人也是眉頭微皺:「飛雄,不得胡說,羅先生的功勞有目共睹,他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雖然被連番駁斥,冷飛雄卻是不慌不忙,恭敬地朝大河老人躬身道:「師尊容稟,這人來歷無人知道,卻能正好出現在了血精窟內。按照他之前所說,對這礦洞一無所知,但是初次採摘,竟能順利採摘到絕品血精草!更為湊巧的是,他眨眼間就想到了利用血精草挑起血魔獸內訌的計謀,這一切不顯得太過順利了嗎?」
經他如此一說,大河老人眉宇間也閃過了一絲陰影。
「小師弟,我知道你年輕氣盛,迫切地想要通過一些事跡來證明自己。不過,你到底涉世不深,不知道人心詭詐,這人雖然設計陷殺了血魔獸領主等人,但是誰知道這不會是他一次驚天陰謀的布局?」
冷飛雄巧舌如簧,一條條疑點逐步拋出,好像認定了羅辰就是心懷不軌之徒。
寧缺爭辯不過他,明知道對方只是歪理,卻是不知道從何辯駁,只是氣得渾身發抖。大河老人沉默不言,他微闔雙眸,顯然也是被冷飛雄說動了。
「呵。」
羅辰一聲輕笑,他看出這大河老人雖然威望卓著,但是本身有點性格多疑。說白了,就是耳朵根太軟,容易受到他人左右。
負劍老人也是一聲冷嗤:「這老傢伙真是白長了一身高妙修為,竟然見識如此不明!」
「我倒要請問一聲這位冷兄,你口口聲聲我對人族心懷不軌,卻不知我圖謀你們什麼?又或者說,你們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
既然大河老人分辨不清,羅辰並不介意用最尖銳的語氣來幫他看個清楚!
大河老人表情一僵,有點窘迫,在夜空王的壓迫之下,剩下的人族情況只能用「苟延殘喘」來形容,就連修煉資源,甚至都比不上一名統領所藏。
正如羅辰所說,人族還真沒有什麼值得他來圖謀!
「哼!巧舌如簧!」
冷飛雄大喝一聲,鬚髮賁張:「我們人族與殘忍的血魔族對峙多年,一直不曾屈服,保留了一絲煙火傳承,即使夜空王再強,也奈何不得我們!現在,你一個來歷不明之輩,竟然敢侮辱我們?是可忍孰不可忍!」
「轟!」
一道劍氣驟然自他體內噴出,好像一條白茫茫的大河橫亘天穹,驟然壓落向羅辰。
「冷飛雄,你做什麼!?」寧缺驚怒大喊,他知道這位二師兄行事乖戾,但是絕未想到他會不通情理到這等程度。
「唔,侮辱麼?」
羅辰哂然一笑,十枚豪芒綻放的念印自眉心飛出,急速聚合成了一枚光矛爆射向前。
「砰!」
大河劍氣好像一卷布匹迎上了鍘刀,被從中撕裂成為兩半。冷飛雄胸口一悶,感覺好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拳,伴隨著尖銳的厲嘯,虛空被破魂神矛洞穿出了一道螺旋形孔眼,鋒銳的力量直衝而至。
「小賊,你敢?」
冷飛雄腳尖重重點地,身體倒卷而回。噔噔噔,他連退了數十丈,那道破魂神矛才緩緩消散。
死裡逃生,他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又驚又怒地盯視羅辰!
「以人族之尊,被血魔獸壓制多年,你不覺得是侮辱;龜縮於一隅輕易不敢露頭,你不覺得是侮辱;任憑同族屈辱地在血精窟中勞作,被當做奴隸一般驅使,你不覺得是侮辱!而現在——」
「我費盡心力才將血魔獸一族強者從這片領地之內連根拔起,你反倒是覺得侮辱了?」
羅辰臉色驀地一厲:「似你這等無視恩情,是非不明,仇怨不清之輩存在,我覺得才是對人族最大的侮辱!」
冷飛雄臉色陣陣青紅交加,他原先只是欺羅辰年少,想要用言辭逼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