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這道喝聲並不如何狂烈,也沒有任何氣急憤怒,仿佛僅僅是在闡述一件所有人都清楚知道的事情。
但是,這聲音一出,那成中霄所有的指責全部縮了回去。不對,不是他不想繼續說,而是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一大束無形的劍氣炸開,凝結於他嘴唇之前,好像是一道鎖般,將他所有的聲音都給堵了回去。
「嗚。」
成中霄滿眼震驚,看著那道緩緩踏步走出的身影,臉上是難以抑制的驚恐之色。因為——
出手的人是那曾名傳中州域的「獨人雄」!
獨人雄慢慢站起,似緩實急,衝著遠處虛空就是揮劍一劈。一束劍氣斬過,那黑暗大結界驀地凝滯於半空,旋即好像是脆弱的蛋殼被石塊砸中,噗的一下,便是四散爆炸開來!
一喝,禁人言!
一劍,破萬法!
這獨人雄竟是霸道得驚人,當他出手,沒有一個人說話,就算是蒼龍殿衛一空,都只是眼皮眨了眨,不敢多言。
「我說你是在放屁,你服不服?」獨人雄將眼神轉向了成中霄,一字字問道。他吐字有些古怪,是一個又一個字往外蹦出,叫人一句話聽完要稍稍停頓,才能想明白他要表露的意思。
成中霄臉頰抽動,想要開口反駁,可是近在咫尺那劍氣讓得他不敢稍動,只是將眼神轉向了一旁的大道宗少宗主風子陽。
「好了,獨人兄,大家各退一步吧,不要將場面鬧得太難堪了。」風子陽淡淡地道,這成中霄在黑暗神殿之中,是堅定支持他娶北瑤魚的一方,所以,他不能坐視對方受欺辱。
獨人雄理都不理他,只是一對淡青色的眸子死死凝視著成中霄:「我問他,服,還是不服?」
這擺明了是不給面子了,風子陽的臉色冷了下來,一拂長袍走了出來:「獨人兄,夠了!」
他頭頂懸浮起了一卷道冊,道冊翻開,其中一道紫色的光陣飛出,直衝向了成中霄面前的劍氣。
獨人雄鎮定地站著,任憑他隨意出手,毫不攔阻。
那道紫色光陣形成了一隻熊形,體表一條條陣紋光芒閃動,對著那劍氣就是一掌拍下。
「嗡!」
劍氣瘋狂地顫動,好像是急促撥弄的琴弦,每一秒都是顫動了數萬次,仿佛隨時要被震碎。
不過,這等震顫之下,那道熊形光陣被震裂成為了齏粉,而它也是未曾有損。
「噔!噔!噔!」
風子陽連退了好幾大步,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是難看。他以武技出手,而對方僅僅是用出了言出法隨的力量,饒是如此,他還是遜色了一籌。
這一記對撼,他輸得可謂是一敗塗地!
「所謂大道卷不過如此。」
獨人雄一臉漠然,聲音之中的不屑卻是誰都聽得出來:「難怪你會止步於大奧傳承戰二十九重。」
說完,他便不顧後者,繼續盯視著成中霄。
風子陽臉頰瘋狂跳動,這幾乎是他心中最痛的傷疤,如今被獨人雄毫不留情地揭開,讓得他心頭怒意洶湧,手指壓抑不住地顫抖,就要揮手揚出——
「少宗主。」
身後一名光頭男子走上前來,輕輕按住了他的手掌,搖了搖頭。
這男子長相普普通通,即使剃光了腦袋,也沒能給人任何新奇的感受,依舊是極為容易被忽略。只有當凝視著他的眼睛時,才會心中一凜!
他的瞳孔深處,竟然不是黑色,而是一片灰濛濛的顏色,完全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有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死氣!
感受著那隻手中傳來的涼意,風子陽冷靜了下來,朝光頭男子點點頭:「我知道了。」
「少宗主稍安勿躁,只要取了那冰魄玉璧,你的修為就能再度飆升。到時候再去進行傳承戰,一定能獲得理想的結果。如此一來,你便擁有了爭奪中州榜的資格。」
光頭男子淡淡地道,聲音中有著奇特的蠱惑之感:「到得那時,你就將成為真正的風雲人物,制霸中州域!這獨人雄又算得什麼東西?眼前小小的挫折,不過是日後的一點笑料罷了,何必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