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審的情況就是如此,你娘逃過律法的制裁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就看你爹回來如何運作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徐長渭嘆道。
是啊,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但此事對宋家造成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徐長渭繼續道:「退堂後,我求了朱大人,得以跟你娘見了一面,伱娘斬釘截鐵地說,這件事是姜氏處心積慮主導的。」
「姜氏應該是上回偷聽到你二人對話後就開始策劃這一切,先以盡孝之名提出大辦生辰宴,取得掌家之權,再跟綢緞莊的楊掌柜文先生裡應外合,挑在今日發難。」
「最關鍵是,你娘說上次添妝的事鬧了一場後,她已經讓吳大夫停止繼續下藥,那些藥丸她也早已吩咐青娥扔了,但今天姜氏在宴席上偏偏又拿出藥丸來煜兒,這事你怎麼看?」
不等宋煜發表看法,徐紫茵搶先道:「我就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大度的人,聽到自己的夫君跟別的女人說要讓她病死,她也不生氣,還覺得愧疚,要和離要成全她可真能裝啊,裝柔弱,裝孝順,裝深情,暗地裡謀劃怎麼讓宋家倒霉。」
應姚氏道:「我也認為是姜晚檸在搞鬼,這個女人狡猾的很,生辰宴的酒席一分錢不出,讓我來墊付,說好給我補償,轉頭就不認了。」
「她們姜家有錢有人,姓呂的父子兩最是貪財,還有那吳仁良,肯定都被姜晚檸買通了。」
徐姚氏面若掛霜:「若真是她,那她可太厲害了,她還在公堂上請求知府大人從寬處理她婆母,所有人都覺得她良善寬容,她大仇得報,還賺了個賢孝的美名。」
宋煜心裡有個微弱的聲音:如果姜晚檸真的是要報復宋家,為何還要把她陪嫁都留給他和五娘?那可是整整十六萬兩。
宋家得存多少年才能存夠十六萬兩?
徐長渭道:「問題是你們有證據嗎?」
眾人沉默,她們哪來的證據?如果有,今天就不會是這種局面了。
徐紫茵靈機一動:「她能買通呂家父子和吳仁良,我們也可以,我們出更多銀子,讓他們反咬姜晚檸。」
徐長渭點點頭:「倒是可行。」
應姚氏道:「煜兒,芸兒,姜晚檸不是把陪嫁都給了你們嗎?趕緊先把我鴻福樓的賬填上,要不然,鴻福樓就該關門了,然後你們再找呂家父子,拿銀子讓他們改口。」
宋煜很不想出這筆錢,本以為可以悶聲發大財,誰曾想被楊緒給囔囔開來,如今大家都知道姜晚檸的陪嫁落在他手裡,這錢怕是保不住了。父親回來,肯定會問他要的。
罷了,他出就他出吧!
於是宋煜看向徐紫茵。
徐紫茵最怕大家提到那筆錢,可這事總歸是瞞不住。
徐紫茵吞吞吐吐:「那那筆錢,沒了。」
「什麼?錢沒了?紫茵姐,我和阿兄把錢交給你保管,你把錢弄哪裡去了?」五娘首先跳出來質問。
那可是她的添妝錢。
「紫茵,到底怎麼回事?」宋煜也不淡定了。
徐氏夫妻錯愕,那筆錢居然在紫茵手裡。
徐紫茵快哭了:「我也不知道,我把錢拿回家後還仔細檢查了一遍,上了兩層鎖,今天我打開一看,裡面的便錢全都變成了白紙。」
應姚氏不信:「紫茵,你的意思是便錢自己長翅膀,飛了?你要扯謊也扯個像樣點的,該不會是你獨吞了這筆錢吧?」
「我沒有。」
「紫茵姐,我和阿兄是信得過你才把錢交給你,你也跟我們保證過,一定會保管好這筆錢,你可不能動歪心思,辜負了我和阿兄的信任。」五娘著急的都冒火了。
徐紫茵有口難辨:「宋郎,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沒有動這筆錢。」
宋煜張了張嘴,他很想相信阿茵,阿茵對他一往情深,可那畢竟是十六萬兩,誰能不心動?
都怪自己,當初就不該把錢交給阿茵。
「阿茵,你再好好想想,會不會是你身邊的人偷換了便錢?」
徐紫茵真哭了:「我問了,可我問不出來。」
徐長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