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慰問疫情最嚴重的隔離區,蕭望則挑了最安全的隔離區鹿鳴書院。
鹿鳴書院至今沒人發病,再過一天就可以解除隔離了。
收買那些平民百姓的心,不如收買大齊最優秀的學子的心,畢竟這些人發出的聲音才是有力量的,能起作用的。
就在蕭望隔著老遠跟書院的先生學子們交流的時候。
書院的後廚,一個送菜的男子剛搬完一車菜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幾個廚子圍上前。
「老嚴,老嚴,醒醒」
可是任憑大家怎麼叫他,搖晃他,老嚴還是昏迷不醒。
一個廚子摸了下老嚴的額頭,仿佛被燙著了,趕緊縮手。
「他在發熱。」
頓時所有人都跑出廚房。
感染痘疫,除了身上出紅疹子,再就是高熱。
「他不會感染了吧?」有人顫著聲道,眼裡滿是恐懼。
老嚴是三天前來送菜的,原來送菜的老倪不小心扭傷了腳,所以讓他的鄰居老嚴幫忙送菜,書院的山長再三問過老嚴,有沒有去過有疫病的地方,老嚴說沒有,這才答應讓老嚴來送菜。
結果今天老嚴就倒下了。
馬上有人去報告山長。
山長在前門聽太子殿下關懷備至的演講,聽到來人報信。
山長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忙去後廚查看。
駐守在書院的醫署的大夫也到了,解開老嚴的面巾,面上赫然有幾顆紅疹子。
大夫的心猛地沉入谷底。扭頭對站在門口的山長道:「是痘疫。」
這三個字如同死刑宣告,大家堅持了這麼多天,最有可能感染的宋珩一直被單獨隔離,跟宋珩接觸最多的上官昭陽以及江城幾位學子也被隔離在書院的書樓,結果還是沒防住,送菜的感染上了,這意味著書院的每個人都不安全了。
山長匆匆離去,蕭望早就看見了,但並沒有往壞處想。
來時,他問過御醫,這次的痘毒一旦感染髮病極快,多則三天,少則當日,鹿鳴書院已經隔離九天尚無人發病,幾乎可以肯定書院是安全的。
結果沒一會兒,他的話還沒講完,山長就回來了。
「還請殿下速速離去,書院出了痘症。」
這下,所有的先生和學生都懵了。
不是說勝利在望了嗎?大家被關在這九天,都壞憋瘋了,想著明天就能回家,大家還準備今晚弄點酒慶祝一下。
結果,現在說書院出了痘症。
陪同蕭望前來的官員,立馬簇擁著蕭望火速離去,甚至連句安慰的話都沒留下。
書樓里,上官昭陽等人關起門來,兩耳不聞窗外事,落得個清淨,大家心態都很平和,看得開,用上官昭陽的話說就是生死有命。
反正事情都這樣了,怕也沒用。
大家分散在各個角落,捧書苦讀。
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有人在哭,有人在罵娘,有人在砸東西。
離窗戶最近的陳平章用手指在窗戶紙上戳了個洞,向外張望。
只見外頭亂糟糟,好像有人想要逃離書院,被人攔住,打了起來。
「大家快過來,好像出事兒了。」
上官昭陽,沈放等人忙湊過去看。
「放開老子,老子要回家,誰也別想攔。」潘九赤紅著眼,狀若發瘋。
「就算要死,小爺我也不想死在這」林十三哭囔道。
大家聽了一會兒,沈放玩笑道:「明兒個不是可以出去了嗎?他們在鬧什麼?該不會是宋珩發病了吧!」
眾人靜靜的看著沈放。
沈放摸摸鼻子:「我開玩笑的。」
上官昭陽道:「可能真被你說中了。」
若不是出了意外,潘九和林十三不會發瘋。
書院被隔離的時候,這兩人也就罵咧了幾句,就接受了現實。
「如果宋珩發病,那咱們豈不是也危險了?」喬遠擔心起來。
之前灑脫,是因為身邊還沒人發病,現在有了真實的事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