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宸聞言,頗為意外,怎麼就那麼巧,她剛進城就救下了上官昭陽。
而且她知道上官昭陽是誰,也知道上官南梔,甚至知道上官南梔的名頭能嚇唬到秦司朗等人。
這個女人,他是越發看不透了。
當晚,紀雲宸進了大理寺後衙。
顧舟停的書房裡點了香,正在整理卷宗。
門外聽得墨羽輕呵了聲「誰?」
「我。」
一道清冷地聲音響起。
顧舟停眉頭輕蹙:「墨羽,讓他進來。」
紀雲宸進了書房,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自己給自己斟茶,安之若素,仿佛這是他家一樣。
顧舟停眼皮也不抬一下,繼續寫他的卷宗。
「太后這麼快就放你出宮了?」
這傢伙是太后的心頭肉,幾位皇子在太后跟前都沒他得寵。
紀雲宸冷哼:「幸虧我出宮了,昭陽被人欺負了。」
顧舟停目色一冷:「秦司朗?」
「你還知道是他,這三年昭陽沒少受他欺辱,你答應過伱會照看好昭陽,你怎麼照看的?」
顧舟停沉默,他知道秦司朗隔三差五找昭陽麻煩,可人家沒有做的太出格,律法制裁不了他們,他也只能警告。如今秦家女兒成了太子妃,東平伯一家抖起來了,秦司朗越發囂張。
「秦司朗對昭陽做了什麼?」顧舟停問。
「我趕到的時候,昭陽被他們打的鼻青臉腫,安和手骨都斷了。」
顧舟停道:「我知道了,不過這次應該不用我出手。」
「什麼意思?」
「明日是昭陽進宮的日子,皇上每個月末都會召見昭陽,昭陽今日挨打,應該是他自己主動找打吧!」
呃
紀雲宸悻悻,這老狐狸,什麼都瞞不過他。
昭陽是長大了,懂得該隱忍的時候隱忍,該出手的時候出手。
確實,不痛不癢的欺辱即便告狀,皇上也不會拿秦司朗他們怎麼樣,最多口頭訓斥,在皇上看來,這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
可若是皇上看到一身傷的昭陽,再了解到昭陽一直被他們欺負,結果就不一樣了。
哪怕皇上想顧著東平伯的面子,顧著那些王公大臣的面子,也承受不起沒照看好昭陽,讓上官一門英烈在地下不安的指責。
「我今天見著姜娘子了。」
顧舟停不動聲色:「是嗎?」
「她今天假借南梔給她託夢,說弟弟被人欺負,讓她給欺負昭陽的人傳話,夜裡要去索命,把秦司朗等人嚇得不輕。」
「你說她一個寧川長大的女娘,從未來過京城,就算她聽說過上官家的事兒,但她卻知道昭陽的名字,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即便京城裡的人,大多也只知上官家還有個上官五郎,不知五郎姓名。」
「我仔細問過昭陽了,昭陽說她一來就問誰是上官昭陽。」
顧舟停揉了揉眉心,奇奇怪怪地事兒又添了一樁。
「我會好好查查。」
即便沒發生這樁事,他也準備查查姜晚檸的底細。
「還有件事,之前不方便說,現在可以說了,羅咄等人死的那晚,丑時三刻左右我親眼看到她從外面回來。我問她去做什麼了?她說她想去殺大淵人,但是去晚了,有人先動手了。」
顧舟停既意外又不意外,不意外的是,紀雲宸單獨審問姜晚檸,連陳七郎都不讓旁聽,這其中必有緣故。意外的是,她一個柔弱的女子竟然想去殺人?
「這案子已經破了。」顧舟停道。
紀雲宸嗤笑:「你那也叫破了?不過是應付蘇赫親王而已。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嗎?」
顧舟停遞給他一封信。
紀雲宸接過,裡面是一份調查,一份屍格。
「其實這案子很簡單,你沒發現嗎?整座驛站只有華驛丞房間裡的窗栓是新的,而當晚驛站里的人都是當天午後入住的,看起來,這些人跟此案關係不大,但華驛丞想一個人做成此案不太可能,他必有幫手。」
「我便讓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