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的臥房已經被灑掃修整,小院子裡擺滿了芍藥、蘭花等,花香沁人,僕人們忙碌了一整天,溫婉下令每人多得半吊錢,又發了一些果子和糖等,命他們早些休息,因此月上枝頭的時候,整個宅院才慢慢安靜下來。
今夜,宅院的紅燈籠要亮一整夜。
溫婉一路走來,隨處可見「囍」字。
趙恆已經在等她。
新郎官似乎喝醉了,他面色紅潤,雙眸微闔,半躺在她平常最愛的太妃椅中。
因為天熱,他解開了領口處的盤扣,敞開脖子散熱。
在燈火下,玉面郎君膚白如玉,美人陳體,別有風情。
這是她的SD娃娃。
八塊腹肌的SD限量娃娃。
溫婉輕手輕腳的進屋,卻還是驚醒了那人。趙恆坐起身來,愣愣的望著那一身正紅的小娘子,「娘子回來了?事情可都處理好了?」
「有些棘手。明日還需和父親商議。」溫婉雖這樣說著,臉上卻不見愁態。
趙恆發現,無論多大的問題,溫婉從不在他跟前唉聲嘆氣。
小小娘子,似乎從不需要依靠他來拿主意。
她走入屋內,淨了手,又坐到他身側來,桌上放著一堆瓜果點心美酒,溫婉取了個橘子,卻被趙恆順手接過。
溫婉一笑,視線落在趙恆臉上,「今天那些債主們嚇到你了吧?」
趙恆一邊給她剝橘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又不是瓷片做的,哪裡這麼輕易被嚇住。」
溫婉笑一聲,卻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喝了多少?可還清醒?溫家族人們可不好對付。」
「沒喝多少。父親心疼我,早早的就讓人給我的酒壺裡摻了一半的水,又尋了兩個海量的遠房弟兄陪著,我吃不了虧。」
趙恆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忍不住帶笑。
溫老爹…平日對他沒個好臉,處處壓他一頭,時刻提醒他贅婿的身份,偏關鍵時候也會護著他。
這就是一家人嗎?
關上門再吵再鬧,打開門卻必須團結一氣。
說話間,趙恆已經剝開了橘子,遞給溫婉。
溫婉卻搖頭。
小娘子湊他很近,笑眯眯的,半笑半嗔的提要求,「給姑娘家剝橘子…得去掉外層的白色橘絡呀。」
夜風輕拂。
趙恆的心,也被輕輕撥弄。
「好。」趙恆無有不應,開始用那雙十指修長的手指,去掉橘子外面一絲絲的白色橘絡。等將那橘子剝得一乾二淨後,他才一分為二遞給她。
溫婉勾唇,眼底有惡作劇一般的笑意,「餵我呀。」
趙恆一愣,似乎不妨她這樣的熱情。
可又一想,如今他們是夫妻,夫妻之間,親熱些理所應當。
這一點他倒是不如溫婉。
「好。」趙恆掰了一瓣橘子,送到溫婉嘴邊,溫婉一邊嚼一邊盯著他看,眼神仿佛浸了蜜的糖,「真甜。」
她又刻意壓低聲音,補了一句,「我說的是夫君你。」
就說吧。言情劇還是有用的。
為了拿下她的手辦,她可是傾盡畢生所學。
唉,等等,她又不是男的,裝什麼氣泡音?
大意了。
她該用夾子音喊「哥哥」的。
不過趙恆還是被她撩得面紅耳熱,他假裝垂下頭去,二人面前有一紅線連接兩頭的匏瓜瓢,由溫老爹提前親自斟滿,這是新婚之夜的合卺酒。
卺,一種瓠瓜,味苦不可食,把一個匏瓜剖成兩個瓢,而又以線連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飲酒,同飲一卺,象徵婚姻將兩人連為一體。甘甜的酒倒入兩瓣苦澀的葫蘆瓢中,寓意著夫妻二人從此同甘共苦,患難與共。
「娘子,合卺酒」
「噢,對。」
溫婉也口渴了,抓起瓠瓜瓢,也不等趙恆,直接揚脖子一飲而盡。
竟然是甜甜的米酒。
溫婉大呼痛快,又催促趙恆,「再來點!解渴!」
趙恆微微勾唇,用酒壺替她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