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她的血液,所沾染之處,都疼。」阿鈴感覺,自己很冷,如墜冰窟,渾身沒有一點溫度,但是那些地方又很熱,像是火燒一樣,她知道,自己的狀態很不對,可是,她不知道該如果調節。
顧小炎看著阿鈴,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看清這個人,他以為阿鈴堅強,冷漠,但是現在,脆弱的如同琉璃。
「你是第一次殺人嗎?」顧小炎聽到自己呆呆的問,這樣的恐懼,這樣的心驚膽顫,阿鈴如何撐的過去呢?
阿鈴沒有說話,又誰會相信呢?這是她第一次殺人,這樣滾燙的血液,灑在她的身上,是一種,極致的嘲諷。
顧小炎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是什麼感覺,曾經對阿鈴的恐懼,對阿鈴的信任,在這一刻,都化成了心疼,如果不是他,如果沒有他,阿鈴還是大長老的外孫女,被人寵著,他們不敢明目張胆的傷害阿鈴,可是因為他,阿鈴和其他人一起,算計了阿淇,為了他,阿鈴甚至第一次殺人。
顧小炎想伸手觸摸阿鈴,在將要碰到的時候又撤回手,他給不了阿鈴安慰,阿鈴需要的也不是他的安慰,這一關,只能阿鈴自己一個人度過,他只能在旁邊看著。
顧小炎坐在阿鈴身邊,他伸出手,牽著阿鈴的衣角,在她可以感覺到的範圍,另一隻手在地上寫寫畫畫。
阿鈴感覺到身邊有人,感覺到這個人不會放棄她,不會離開她,這樣的陪伴,讓阿鈴感覺到安心,她漸漸的平靜下來。
外面的風一直吹著,顧小炎看著天上的月,心中默默想,他和家裡人,看到的是同一輪月亮嗎?他們什麼時候來找自己呀。
一夜無眠,顧小炎和阿鈴清醒的看著太陽一點點躍出地平線,一點點感覺光明的到來,似乎昨天的他們,都只留在了昨天,從今天起,所有的事情,都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走吧,我帶你去找一個人,他會帶你離開的。」阿鈴看著太陽,還好,早上的太陽只是溫暖,並不灼熱,不然她肯定受不了。
顧小炎想拒絕,他想陪在阿鈴身邊,現在的阿鈴,定然十分脆弱,如果他現在離開,他不確定阿鈴能不能堅持下去。
「離開這裡吧,你要不走,我害怕其他人傷害你,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保護你呢?」阿鈴笑的蒼白,即便她願意護著顧小炎,也沒有精力了,何況,阿浮的死,不會輕易揭過,顧小炎留下來也沒有用,只會陪她一切接受懲罰。
「好!」顧小炎點頭,離開,那就離開吧!「不管發生什麼,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因為,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吧,所以,一定要活下去!」
這是當初,他來的時候,阿鈴跟他說的話,現在,他回給阿鈴,堅持下去吧,兩個人都堅持下去,不管之後發生什麼,都堅持下去吧,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好!」阿鈴笑,逆著陽光,顧小炎感覺,這一刻阿鈴身上都是光,仿佛她自己會發光一樣。
是的,阿鈴就是光,在赤藜島,帶給他希望的光,所以,這光,怎麼能消失呢!
是阿瀝!阿鈴帶顧小炎見的人是阿瀝,這個人,讓顧小炎感覺到危險,他的目光落在阿鈴身上,讓顧小炎極其不喜歡。
「人呢,來了嗎?」阿鈴沒有冷著臉,平靜的說。
「當然,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阿瀝看著顧小炎,嘲諷一笑。
又是這種似是而非的聲音,帶著一些調侃,帶著一種莫名的寵溺,讓顧小炎感覺很不舒服,阿瀝對阿鈴,似乎有一種奇怪的占有欲,這讓顧小炎感覺到敵意。
顧小炎沒來得及理清這種感情,就看到唐柏謙出現在面前。
他怎麼會在這裡?顧小炎如臨大敵,他猜測是唐柏謙把他送過來的,卻沒有想到唐柏謙本人會在這裡,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但是也不是不可以!顧小炎知道,自己必須離開赤藜島,在這裡,就意味著危險,還有毫無希望。
顧小炎沒有說話,阿鈴懷疑的看著面前的人,「他會帶顧小炎離開這裡嗎?」
「自然,他是外來人,沒辦法在這裡多待。」阿瀝肯定的說。
顧小炎牽牽阿鈴的衣角,「沒事,這個人我認識,他會帶我離開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