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爾悍:「不像,深更半夜,她必有麻煩事。」
皇后對黃門:「宣公主進來罷。」
瑪麗進屋:「女兒給父皇母后請安。」就要下拜。
汪爾悍不耐煩:「免了免了,挺著老大肚子還請安呢,有什麼事快說。」
瑪麗:「孩兒想陪伴在父皇母后身邊,但自駙馬走後,女兒魂不守舍,茶飯不思,現在已經皮包骨了。」
皇后關切:「快來,快來,母后看看。」
汪爾悍:「胖瘦都是你自找,明日傳太醫看看便好。」
皇后:「你這哪像當父親哪,女兒都瘦了,你還不冷不熱。」
汪爾悍:「依我看,你女兒並非為胖瘦而來,必有別事。你說吧,什麼事?」
瑪麗:「父皇明鑑。女兒想回南詔。」
皇后暴跳起來:「休想。回南詔?你以為是從皇宮到帥府那麼簡單?萬水千山,你又有孕在身。」
瑪麗坐到榻前,摟著皇后脖子撒嬌:「母后,當年你為了追隨父皇,都不惜離家出走,就算恩斷義絕都在所不惜,只因父皇是你心目中的英雄不是,如今女兒也想念夫君嘛。母后,你就應承了吧,母后。」
汪爾悍:「你看看,朕說有事,這不麻煩事嗎?都是自小你慣出來的。」
皇后;「女兒啊,不是母后留你一輩子,等孩子生下之後再走,大家都放心,你也多陪伴母后一些時日,不好嗎?」
瑪麗:「不好,我要走,不管你們答不答應,如果父皇不派兵護送,我自己也走,女兒在這裡一天也待不下去。」
皇后抹淚:「也罷,女兒嫁出去了,反正留不住,你父皇給安排吧。」
瑪麗:「謝母后,謝父皇,女兒告退。」
瑪麗坐在一輛四駕乘的馬車裡,十六位南詔帶來的宮女前後侍奉,儀仗隊浩浩蕩蕩。
韋珏帶一百藤甲軍勇士護衛同行。
汪爾悍和皇后以及佻偉、盧俊勇、盧仁善等為其送行。
瑪麗拜別眾人,上路。
荒廢的古道,瑪麗一行在林中歇息。
韋珏從溪邊回來,用芭蕉葉盛水端到瑪麗面前。
瑪麗一飲而盡,望著韋珏,似乎還沒解渴。
韋珏:「屬下再去取去。」
瑪麗搖搖頭:「不必了,你也休息一會吧。」
韋珏:「屬下去采些野果充飢。」
瑪麗感嘆:「這野果,身體如何承受?」
韋珏跪下:「公主,這荒郊野嶺,毫無人煙,屬下無能,讓公主受委屈,請公主責罰。」
瑪麗:「這怨你不得。嗨,你把馬兒殺了吧。讓大夥見些葷腥。」
韋珏:「公主,唯一一頭馬兒,殺不得的。殺馬充飢,公主用何代步?」
瑪麗:「人命尚且不保。嗨,去吧,殺了再說。」
韋珏招呼一位宮女,兩人走到馬兒身邊,韋珏撫摸馬兒。
瑪麗呆呆盯著馬兒,無神的雙眼。
馬聲傳來,垂死的嘶鳴。
瑪麗毫無表情地閉上眼睛。
瑪麗腆著肚子,拄著木棍,在兩位宮女的攙扶下向山頂走來。
韋珏在前開路,已到達山頂。
忽然,韋珏欣喜若狂,喊道:「公主,公主,前面有個縣城。我們熬到頭啦。」
瑪麗和兩位宮女興高采烈,加快腳步。
瑪麗在宮女攙扶下到達縣衙門外。
四人衣衫不整,頗為狼狽。
瑪麗命韋珏上前擊鼓。
韋珏掄起大錘將升堂鼓擊得咚咚作響。
縣衙內,韋士虎正準備更衣就寢,聽見鼓聲,牢騷滿腹:「這從京城剛回來,屁股還沒坐熱,破爛事一堆。」
跋拓蘭勸道:「去吧,我隨後就到。」
韋士虎更衣上堂。
堂上,瑪麗、韋珏、兩位宮女衣衫襤褸,已等待多時。
韋士虎升堂:「堂下何人,見本官為何不跪?」
韋珏:「啟稟大人,我等從西遼城皇宮而來,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