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位於安邑的董羿,得知派往各地的探報傳來的消息,目光望向一旁正襟端坐老僧入定的賈詡,忍不住稱讚道「看來先生不僅僅擅長疆場布局,對這民心,也有獨到之處。」
董羿的事跡,正是被賈詡暗中派人四處散播,尤其陽平為了百姓不遭迫害,董羿憤然與董越率領的西涼兵激戰,甚至不惜與董卓反目,此事一經傳出,更是得到各地百姓紛紛擁戴。
賈詡抱拳拱手,笑著沖董羿稱讚道「主公將飛熊軍化整為零,連日不斷在安邑出入,擺出如此陣仗,不但震懾了河東郡的文武,也讓白波谷的郭太暈頭轉向,不敢貿然擅動,也很英明啊。」
「好了,這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咱們倆就不要互相吹捧了。」這一計,董羿正是跟董卓所學,昔日董卓只帶了三千精兵入駐洛陽,就瞞過了天下所有人,董卓三千人馬進城之後,夜間再次偷偷出城,第二日又大搖大擺繼續入城,一連數日,所有人都搞不清楚董卓手下究竟有多少兵馬,所以當時,曹操袁紹等人都不敢擅自妄動,董羿此番進兵河東,也是照樣學養,算是現學現用。
忽然想起了什麼,賈詡忍不住笑道「真不愧親父子,昔日丞相也曾坐鎮河東太守,今日主公也統兵河東,且與丞相用的計策如出一轍,還真是玄妙。」
望了一眼牆壁上的地形圖,目光落在并州的位置,董羿嘴角微微勾出一絲冷笑,心中暗道「也許,自己走的路,真的跟董卓一樣。」
董卓當過河東太守,也任過并州牧,說不定,這次擊敗盟軍之後,自己下一步,就會轉向并州。
「報,啟稟主公,白波軍最近調動頻繁,先前屯紮在河內漳水的於扶羅,突然領騎兵回返河東,隨行之中,不乏冀州袁紹的人馬。」兩人談話間,不多時,廳外急匆匆跑進一人,此人身如猿猴,奔跑如飛,宛如一陣風在兩人面前吹過,下一刻,胡車兒便站在了兩人的面前。
「啪…」雙手成拳,猛的狠狠的擊打在一處,董羿長出一口悶氣,得意的笑道「總算盼來了,胡車兒,不可怠慢,繼續打探,一定要搞清楚於扶羅回兵的確切路線,這一戰,咱們以逸待勞,務必重挫白波軍的銳氣,絕不能讓白波軍成為袁紹的助力。」
賈詡點頭道「主公說的極是,白波雖然勢大,麾下卻只有於扶羅一支精騎,據說數量不下六千,若能滅掉於扶羅的騎兵,無疑斷了郭太一條臂膀。」
知道董羿對於扶羅不是了解甚多,賈詡便又細細的介紹了一番「於扶羅,乃是南匈奴單于欒渠之子,昔日中山張純叛亂,於扶羅奉命領兵平叛,卻不料國內動盪,其父欒渠被殺,須卜骨繼位,於扶羅本想回國奪回屬於他的王位,靈帝卻不予應允,便留在了我大漢,這幾年,耐不住寂寞,不料竟然勾結了白波郭太,兩人狼狽為奸,四處劫掠,在河東太原一帶,做下累累喪盡天良的勾當,如今又暗中勾結了袁紹,真是一個狡猾之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誅,此人絕不能留。」董羿聽後,氣的直咬牙,說話間眼中登時射出一道森冷的寒光,對異族,董羿一向沒什麼好感。
「主公的意思,文和理會。」身為謀士,自當為主分憂,如今形勢危急,董羿的腳步,時刻不能停留,必須儘快壯大,稱得上刻不容緩,賈詡心裡其實比董羿還要著急。
「甘寧呢,現在何處?」閒談一番,董羿忽然問道,賈詡笑道「甘寧如今正在囚牢挑選兵卒,洛陽一戰,他的錦帆軍折損大半,對付白波,少不了依仗甘寧的錦帆軍,所以,他比主公更要著急,現在正在四處挑選合適的兵卒,至於說去囚牢選人,也當真是新奇。」
「嗯,我初來乍到,沒有半點恩信於當地百姓,這樣吧,讓長史衛覬傳令各地,一,擢河東各地屢遭白波襲擾劫掠,黎民遭殃,百姓荼毒,百姓生活困苦,減免河東郡各地百姓三年賦稅,二,各地塢堡,多設烽火台,嚴防白波賊劫掠,一有賊兵消息,馬上升起狼煙,務必火速將軍情告知於我,三,所有囚牢關押的囚犯,除去死刑重犯,一律赦免無罪。這一點,我會馬上寫信給家父,讓家父順便大赦天下,值此盟軍討伐之機,能儘量安撫一下民心,總是好的。」
如今老爹惡性累累,天下怨恨,一旦再行遷都,必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所以,董羿寫信阻止了此事,當然,若不能滅掉關東
第一百一十七章,三策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