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遠處的大路上,隨著一陣急促的呼喝聲,隱隱傳來一陣隆隆的轟鳴聲,一道暗淡的黑線正在不斷蠕動,立於岸邊雲梯上的甘寧,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接著豁然轉身,二目頓時射出兩道精爍的電光,如狼一般,冷冷的盯視著那不住逼近的黑線。
「報統領,主公來了。」不多時,有探報飛馬前來稟報。
「讓兄弟們繼續訓練。」擺了擺手,甘寧臉上閃過一絲難掩的興奮之色,忙健步走下雲梯,直奔水寨外迎去。
不多時,董羿在數十人的簇擁下策馬奔至了甘寧近前,烈烈晨光映照下,董羿一身銀甲璀璨生輝,身上的征袍隨風飄擺,獵獵作響,刀削的臉上,依舊帶著冷峻的神色,董羿臉上微微有幾分疲態,仔細一看,眼眶竟有些憔悴,想必連日來也沒有閒著,甘寧心中微微閃過一絲自責,忙抱拳笑著迎了過去。
「主公,如此匆忙趕來澗水大寨,想必定有差遣。」說著,甘寧伸手接過了董羿的馬韁繩,剛要攙扶董羿下馬,董羿卻搶先縱身從馬背上跳下。
「興霸,知道你連日操練水軍,著實辛苦,我特意來探望一下,倒沒有什麼別的急事。」笑著拍了拍甘寧壯碩雄健的肩頭,董羿勸慰道。
「主公,你就不要逗我開心了,看你的臉色,就知道定有戰事發生,雖然錦帆軍遠沒有成型,新軍訓練也才剛剛步入正軌,但是,主公若有吩咐,錦帆兄弟可隨時效命疆場,只有戰場,才是錦帆兒郎該去的地方,也只有那裡,才能錘鍊出最悍勇最無畏的錦帆軍。」甘寧並不是一味只知道鬥勇逞能的沙場草莽,遍覽兵書,熟讀文韜,甘寧如今也算有勇有謀,甫一見面,他就猜到了此番董羿前來的真正用意。
哪怕明知道錦帆軍需要繼續休整苦練,可身為錦帆統領,甘寧明白一點,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何時出戰不是有兵將決定,哪怕隊伍不整,哪怕時間倉促,若戰事降臨,唯有拼死效命。
「仲康,這一點,興霸可就比你強啊。」董羿卻轉過身來沖寸步不離的許褚打趣道。
許褚鐵塔般的身子巍峨筆挺,宛如勁松,被董羿如此打趣,倒小孩一般伸手撓了撓頭皮,咧嘴擠出一絲苦笑「主公,你就饒了仲康吧,明知道仲康愚鈍,除了殺人,別的事,我做不來的。」
由於時刻不離董羿左右,董羿無論遇到什麼事,總想找人聊一下,也想藉機讓許褚多多長進,卻不料,這貨跟惡來典韋一樣,是個十足的莽夫,一讓他動腦,就抓耳撓腮叫苦不迭,嘗試幾次之後,董羿無奈也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有些人的路,早已命中注定,想讓許褚成為文武兼備的沙場宿將,並不現實,既然他只喜歡衝鋒陷陣,董羿也便不再強求。
在甘寧的陪同下,一邊探試錦帆兵卒的訓練,董羿一邊將眼下各處的情形告知甘寧,甘寧雖是武將,才智卻是不凡,董羿的安民之舉,他很是贊同,釋放囚犯、減免賦稅、威懾世族、安撫民心,董羿所做的事情都難能可貴,令人為之稱道,至於眼下最迫切的事情,自然是於扶羅的數千騎兵。
站在江邊,遙望著北岸,董羿道「眼下於扶羅的騎兵已經被困王屋山,文和的意思,跟我不謀而合,要不惜一切代價除掉於扶羅的鐵騎,此舉,不但能震懾河東,讓暗懷異心者不敢妄動,也可折了白波郭太一條臂膀,當然,對屯紮在河內的袁紹來說,無疑斷了他一張翅膀,到時候,少了大隊騎兵的白波軍,對我們來說,如同沒有獠牙的老虎,可就容易對付的多,除非他們一直龜縮在白波谷,否則,便是我們鐵騎發威的時候。」
「主公,興霸有一事不明,主公麾下的飛熊軍,乃是丞相花費重金費勁心血傾力打造而成的,戰力自然相當強悍,三千之眾,以興霸所料,吃掉遠路而來的於扶羅六千鐵騎,並非難事,為何不行雷霆手段,讓飛熊軍一舉掃平匈奴騎兵?」
董羿卻搖了搖頭「昔日我也和興霸想的一樣,可文和卻說,正面交鋒,固然能勝,也難免兩敗俱傷,正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咱們初來河東,眼下最緊缺的就是兵馬,別人耗得起,咱們可萬萬耗不起,王屋山的地形,曲折迴環,四周又處處是山谷密林,猶如迷宮,若能利用此利不費力的滅掉於扶羅的精騎,豈不更妙。」說著,董羿將賈詡的詳細謀劃貼耳說給了甘寧,甘寧聽後,先是一驚,隨即
第一百二十七章,錦帆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