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水底,即便是月神殿的幽幽神光,也穿不透這和尚身周的陰森黑霧,隱隱約約之間,似有陰風怒號,又似有陰魂慘叫,令人不寒而慄!
董永心中戒備,體內的靈力不由自主的運轉起來,全身的皮膚隱隱泛出淡淡的金光。
忽然,怪和尚身周的黑霧化作條條巨蛇,穿過水波向他張牙舞爪的襲來,迅似幽靈,急若閃電!
董永心中一沉,反而孤注一擲般的運起避水咒,向前急行數步,從胸口中掏出一物,將體內靈力盡皆注入!
只見原本昏暗的水底忽然神光大方,一隻通體雪白的白玉葫蘆在董永的手中旋轉不息,放射出萬道七彩的光華,映襯得此刻的董永猶如神人一般。
從怪和尚身周溢出的洶湧黑霧向著董永鋪天蓋地的涌去,只是還未近他一丈之遠,這滔天的黑霧便如唱鯨吸水一般源源不斷的向著白玉葫蘆之中涌去,不消片刻,黑霧便被吸得乾乾淨淨,水底又回復了一片清明的景象。
本來志在必得的怪和尚頓時目瞪口呆,他的噬魂霧乃是由七七四十九位童子的心頭血和至陰之靈祭煉而成,凡是修心境界之下的修士,莫不都在他的噬魂霧下屍骨無存,而且這噬魂霧天生能夠污穢各種法器,到底是多強大的法器竟然都夠在眨眼之間吸走他的噬魂霧?
他嘴角抽搐著,雙拳緊握,不僅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心中殺戮的欲望更加強烈了起來!
「鬆手!」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冷喝,董永下意識的鬆開手中葫蘆,頓時感覺雙腿一軟,全身虛弱無力,只能單膝跪地支撐著身體。
「原來,師傅你的葫蘆這麼消耗靈力。」董永苦笑一聲,現在自己體內的靈力竟已被白玉葫蘆吸走了大半,連忙將蝶變之法運行一周天,頓時感覺那種虛弱無力的感覺緩解了許多,不禁感嘆逍遙真經真是神奇。
「還行嗎?這和尚實在可惡至極,竟然用孩童的血肉靈魂祭煉寶物,剛才被吸走的黑霧應該就是他的本名法寶!」耳邊響起張天羽的傳音,董永一愣,想起被這和尚擄掠和殘忍殺害的孩子,一腔前所未有的怒火湧上心頭,頓時忘了此時自己也是身處險地,直欲衝上去將其挫骨揚灰。
董永將白玉葫蘆掛至腰間,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舉起手對著和尚豎了個中指,鄙視道:「你丫的死變態,今日若不將你挫骨揚灰,為民除害,我就不叫董永!」
和尚一愣,掏掏耳朵,仿佛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哈哈狂笑起來,「我鬼和尚縱橫江湖,殺人無數,區區修身初期,就敢對我大放厥詞的傢伙,你還是第一個,放心,等你死了,一定將你的血肉餵給我的芷兒!」明明強弩之末,體內靈氣虛薄,卻還口出狂言,實在是找死。
趁他狂笑之際,董永出其不意的一劍刺向鬼和尚,幸虧自己這幾個月每日清晨鍛煉身體,師傅都會指點自己幾招劍術,此刻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鬼和尚冷哼一聲,手持禪杖一招四方橫掃將董永的長劍盪開,目光落回禪杖之上,不禁大為驚駭,這百鍊精鋼所鑄的禪杖竟被劃傷了一道深深的刻痕,若是再挨上幾下,定會被那長劍斬斷,心中不由思量,到底是哪位名門子弟,竟會隨身攜帶如此多的異寶。只是,董永越是神秘,鬼和尚心中的殺意就越是濃郁!
長劍在手,董永心中漸漸冷靜下來,全神貫注於手中之劍上,不由自主的忘了鬼和尚、忘了董永、忘了身旁的一切,只感覺身體仿佛一隻提線木偶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仿佛熟悉無比的招式。
漸漸地,董永的招式越來越流暢,越來越快,越來越變幻莫測,他的身體泛著幽幽金光,做出一個又一個另常人難以置信的招數!
劍自西來,卻仿佛自東而至,初時鬼和尚還能堪堪抵擋董永演練套路一般的劍法,等到董永擺脫劍招的束縛,完全隨心而發,鬼和尚便感覺四面八方全是劍影,仿佛無時無刻都有一劍蓄勢待發的刺向自己的心臟,心理終於完全崩潰,只能瘋狂的揮舞手中的禪杖去抵擋隨處可見的劍影。
董永感覺自己不是在決鬥,而是在跳一支舞,一舞九天,一舞黃泉,一劍西來,一劍北去,豪情萬丈,酣暢淋漓!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雙手在操縱著自己的身軀,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呢喃: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州!
「嘩啦
第16章 鬼和尚(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