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懵了,他連忙眨了眨眼睛,但眼前的景象,依舊是沒有變化,灰色昏暗的天地不見了,變成了一座繁華的城池,高大雄偉。
城池下的城門口那裡,人來人往,摩肩擦踵,無比熱鬧。
甚至還有人撞了一下陳長安的肩膀,連忙和他說了聲抱歉。
這一切的觸覺,味覺,視覺,甚至是聽覺,都無比真實,甚至是陽光灑落在他身上的溫暖之意,也無比清晰。
但眼前那城池上的牌匾,卻是令陳長安驚疑。
【長安城!】
「我怎麼回到了長安城?難道是幻覺?」
陳長安疑惑,往後看了一眼,發現那是長安城外面的茫茫大山,那大山再出去數千里,便是他以前掉落的葬魔淵了,而先前破舊神廟,已經不見了。
他很驚訝,這一切都太真實了。
於是,他連忙啟動曙光劍眼,掃視眼前的一切事物。
但令他震驚的是,就算是曙光劍眼,亦是無法看清眼前到底是幻覺,亦或者是真實存在的。
「不對!」
陳長安發現了不對勁,「這和我上次和婷玉回來的長安城,有點不一樣!」
陳長安拉住路過的一個人,問道:「現在是哪一年?」
被拉住的男子驚訝了下,然後說道:「玄問元年啊。」
說著,他就轉身離去了。
「玄問······元年?」
陳長安怔住,「姬問天剛登基,成為大周國主的這年······我怎麼回來到這個時間節點了?」
陳長安喃喃,滿是好奇,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前面走去。
清風拂面,帶著一絲暖意。
這種感覺,很是真實。
他眯著眼睛,打量著四周,快速走進了城裡,往『陳府』走去。
「難道是,時光······留影?」
看著四周長安城的建築,以及那十分真實的人,陳長安看著自己的身體,有了一點猜測。
很快,他來到了陳府的面前,突然,他察覺到前方空間一陣陣扭曲。
「有大能降臨!」
陳長安驚訝,滿臉警惕地望著眼前陳府門口,出現的那一群人。
「大伯,大爺,二爺,三爺······」
看到這群人,陳長安滿臉驚喜,正想開口,驀然望向陳玄通懷裡抱著一個嬰兒,那似乎是陳玄。
以及,三爺的懷裡,也抱著一個嬰兒。
那······那正是自己!
他們也瞬間望了過來,全都臉色大變!
「你······」
其中的六爺走了出來,凝望陳長安,又望了望三爺懷裡的嬰兒,當即開口,「你什麼都不要說,趕緊離開這裡。」
「什麼?」
陳長安不解。
「看來,我們要封住部分記憶和修為,否則看到時光回來的人,一下子就能看穿······」
這時,二爺看著陳長安,露出和藹的笑容,「離開這裡,無須多問,一切,皆是因果註定。」
「走你!」
大爺更直接,如同雪山冰冷的臉上毫無表情,她突然開口,朝著陳長安,拂袖一甩!
「砰!」
陳長安整個人被拍飛,眼前的景象快速拉遠,再拉遠,漸漸模糊,最後扭曲了起來···
而在視線的盡頭,陳長安看到了大爺背後那懸空的一劍······漆黑如墨,凶煞滅世。
毒厄——誅神劍!
一瞬間,陳長安看到了在那山劍柄那裡,鑲嵌著一枚漆黑的珠子······毒厄誅!
陳長安心中豁然開朗,也終於明白,以往在陳府的時候,感覺諸位爺的精神狀態,有點不一樣了,甚至有時候,他們會恍惚一下。
他們恐怕會記憶突然恢復,又突然被封閉!
「嗡!」
陳長安耳朵嗡嗡轟鳴,他的身軀一陣踉蹌。
終於,他好似踩在了一處堅硬的地面上。
但令陳長安驚訝的是,此刻的他,似乎是一個透明體。
他眼前的景象,又是在另外一座古老的城池裡面,依舊是人來人往,繁華熱鬧。
他慢慢的,往前走去,漸漸的,走過喧囂的街道,穿過繁花似錦的河邊,望著那些充滿歷史的建築,一股古老滄桑的歲月之意,瀰漫在陳長安的心頭。
「聽聞永恆神淵要大變天了,到處都在徵收准仙之上的修士,成為神魔之兵!」
「有傳言說是邪淵魔帝率領十二大魔神,億萬魔兵,要征戰諸天,第一戰,便是要和忘川冥海大星團打!」
「瘋了吧?和忘川冥海大星團打?那裡可是陰兵鬼神為主的啊,豈不是越打,他們鬼神就越多?」
「這你就不懂了吧?邪淵魔帝那是戰略布局,首先要拿下忘川冥海大星團,掌控重生天道,獲取重生神權。」
「其次,第二個目標,便是攻打九幽黃泉大星團了,掌控那裡的輪迴六道,以及輪迴天道,獲取輪迴神權。」
「最後,他會統一七大仙土,集合七大仙土的神兵,兵鋒直指三大神地,統一整個混沌宇宙!」
「瘋了吧?打三大神地?那可是真神遺蹟之地,底蘊何其之強?豈不是以卵碰石頭!」
「先別說他會不會成功,光是這邪淵魔帝的野心,也太大了吧?」
「噓,你可小心點,小心被閻羅殿的人聽到。」
······
······
陳長安路過一處茶樓,發現裡面布置了層層隔音陣法,但卻是被他清晰地聽到了幾個老頭的討論之聲。
這些話題,令他精神一震。
「邪淵魔帝,統領十二尊大魔神,億萬魔兵,攻打忘川冥海大星團?」
陳長安喃喃,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驚世駭俗!
他連忙又過去偷聽了一會,發現真的是說邪淵魔帝,要帶領十二尊大魔神,到處挑起戰爭的事情。
「那些還是距離我們太遠了,這裡只不過是一個小小星域,也不會被邪淵魔帝看重。」
又有人開口,似乎要轉移話題了。
陳長安靜靜站立在原地,神色充滿了好奇。
「你們還記得陳家老爺子撿回來的那個小兒子嗎?」
「自然記得,聽說那小兒子叫陳懷銘,養了十五個甲子了,還是七八歲的模樣,甚至是連同根骨,都毫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