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貴叔卻冷笑一下,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本來就有劃痕!」說完,他轉身一把甩上打鐵門,「碰」的一聲,頭也不回,便上樓去了。
我們四人,站在漆黑的巷子裡面,一陣冷風吹來,倍感淒涼。
「現在怎麼辦?」日本鬼子垂頭喪氣,沒有了剛才對貴叔發飆的那種意氣風發。
「我看我們找個酒店住下吧。」王洪心建議說。
我說:「今晚就不用了吧,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多,差不多天亮了,我們找家麥當勞,或者肯德基,點個東西,然後在裡面蹭到天亮,等天亮之後,再去找住處。」
鬼某人說:「這樣好,可以省一點錢。」
日本鬼子和王洪心也沒什麼意見,於是四人一同走出巷子,來到了商業街上,找到了一家麥當勞,然後便進去休息。
此時大街上很少人,到處的垃圾,微風一來,便顫抖著,滾動著,活像過街老鼠。麥當勞裡面除了無精打采的服務員之外,便只有我們四個人。
我們的精神都不是很高,畢竟三更半夜被人掃地出門,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於是各自低頭無聲地咬著薯條,喝著可樂。
這時候鬼某人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袖,然後站了起來,說:「我去廁所。」說著便往廁所走去。
我無奈地吐了一口氣,看來這鬼某人還不肯罷休,非要將貴叔屋裡那事兒弄個明白,否則的話,也不會要我到廁所那邊說話了。
「我也去廁所。」我便跟了上去。
「別鬧了,我們在這裡,只呆四天,四天一過就飛西寧,管那麼多幹嘛?」我一走到廁所門口,便對鬼某人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說實話,我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雖然對那帶著藍色劃痕的鑰匙,對那份燒掉了的協議書,以及對貴叔的所作所為,都很感興趣,但是,感興趣是另一回事兒,管閒事兒又是另一回事兒。
我只想這四天裡,不會出任何意外,然後大伙兒平平安安抵達西寧。
可這時,鬼某人卻說:「這事兒多多少少和王洪心有點牽扯,他可是我們的隊友,如果不弄清楚這件事情,你就那麼放心讓他跟著我們去西寧?」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鬼某人竟然也發現了王洪心和這事兒有牽扯。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我點了一支煙,問道。
鬼某人搶過我的煙,扔地上,踩滅,說:「我最討厭抽菸的男人。」
我呵呵苦笑幾下,聳聳肩,說:「習慣了,有菸癮,沒辦法。」
她說:「我們離開貴叔的屋子的時候,你說那鑰匙上有藍色劃痕,當時王洪心的反應有點反常。」
我不禁對她另眼相看,沒想到她的目光竟然這麼敏銳,當時王洪心也就是微微愣了一下,要是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她又說:「我去洗澡的那段時間,王洪心對你們說了什麼?」
「一個關於愛情的鬼故事。」
「能不能告訴我。」
「當然可以,不過,我講故事的時候,一般都要抽菸。」
「可以抽,但你吸進去的煙,就別吐出來了,你吐一口我就甩你一巴掌,怎樣?」
「好吧,不抽,這故事有點長。」
「揀重要的講。」
隨即我便將有關藍色鑰匙的那一段,講給了鬼某人聽。
鬼某人聽了,若有所思,隨即笑了一下,說:「這個故事,不是一個簡單的故事呀,而且半真半假,真假混淆,讓人很難辨認出哪裡是真哪裡是假。現在我有一個疑問,王洪心為什麼要將這故事講給你們聽?」
我搖了搖頭,當時他本可以不講這故事,又或者隨便敷衍幾句,草草了事,可是,他卻耐心地坐下來,講了這麼一個長而且生動的故事給我們聽。
「我次奧,你們去廁所怎麼去了那麼久?」
這時候,日本鬼子突然冒了出來,兩眼瞪著我們,臉上帶著賊笑,說:「是不是在……嘿嘿……」說著,他做了一個手勢,將兩隻食指碰了碰。
「滾!」鬼某人一臉不樂意,隨即轉身出了去。
我被日本鬼子嚇了一跳,心裡也有些不爽,白了他一眼,說:「你是偷窺狂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