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王洪心死後的第三天,我們已經深入了沙漠。【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四面八方,都是沙子,若不是有指南針,根本辨別不出東西南北。
我們成了比沙子稍微大一點點的塵埃。
王強歌的恢復能力驚人,現在竟然已經能站起來走路了,只是他那雙眼睛,以及他右臉上失去的那塊肉,永遠都不可能長出來了。
他臉上的傷疤有點恐怖,昨晚我在帳篷外面撞見他,還被嚇了一跳。
他的嘴裡總叼著一根煙,彷佛煙就是他嘴唇的一部分那樣。
他在風沙中抽菸的背影,滄桑中帶著點傷感,就像是王家衛的電影裡的畫面。
他總自言自語說:「是我霸占了王洪心的駱駝嗎?我姓王,他也姓王……」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他這句話的深意。
駱駝一路行進,晝夜不停趕了一天的路,氣喘吁吁。
不過,我們並不打算就此停下來安營紮寨。
趁著夜幕降臨這段時間,天氣不冷不熱,我們得多趕一些路。
終於藍天潑上了一層黑墨,太陽換成了月亮,我們披星戴月,在茫茫沙漠中艱難行進到晚上十點,這沙漠的風沙變得凜冽,我們才停下腳步,安營紮寨。
這一夜,大家都很累,匆匆煮了點東西應付肚子,然後便各自回帳篷睡覺了。
今晚由林鳴和楊雲風守夜,林鳴守上半夜,楊雲風下半夜。
依舊是兩人一個帳篷。歐平和塔克一個,顏姐和王強歌一個,楊雲風和日本鬼子一個,林鳴和劉海兒一個,我和鬼某人一個。
今晚,實在是太困了,我一鑽進睡袋,濃濃的睡意,便撲面而來。
「小賤同學……」鬼某人突然搖了搖我的手臂。
「怎麼了?」我打了個哈欠,「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
「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東西的存在?」鬼某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東西?」我有些不耐煩,「管他什麼東西,睡醒一覺再說。」
「第十一個人呀。」
我一愣,「什麼呀,完全不知道你說什麼。」
「我總覺得,王洪心一直在跟著我們……」
王洪心已經死了,埋在沙子裡面,現在他的屍體,估計已經發臭。
我一聽這話,愣了一下,隨即故作輕鬆,笑了笑說:「要是他跟來了,那更好,我一直想和他喝一杯,可是沒機會。」
其實我心裡已經涼了半截。
王洪心一直跟著我們,這我早就有察覺,比如說昨天晚上,吃完晚飯,日本鬼子和楊雲風一起回他們的帳篷睡覺,卻發現,他們的帳篷的門帘拉鏈打了開來……這沙漠裡頭,除了我們十個人之外,不可能有別的人,而那時候,我們都在歐平和塔克住的大帳篷裡面吃飯。
日本鬼子和楊雲風睡的帳篷,便是之前王洪心睡的那個帳篷……
又比如,今天中午,我們的駱駝隊伍,停下來休息了片刻。塔克老頭這個嚮導,便趁著這時候,往沙漠深處去探路。為了讓他能順利回到我們這裡,我們在附近的沙丘上,插了一個紅色的旗子。
我在喝水的時候,日本鬼子過來告訴我,說沙丘上的旗子倒了,要我和他一起去重新豎起旗子來。
可這時我往沙丘上一看,那面紅絲旗子高高豎著,在風中緩緩飄動著……
又比如,王洪心死後的第二天,日本鬼子本來和林鳴住一個帳篷,可睡了一晚,林鳴就不敢了,他說他三更半夜的時候,摸到了一隻手,可當他看向日本鬼子的睡袋的時候,發現日本鬼子的睡袋拉鏈拉得緊緊的,手根本沒有伸出來,結果次日早晨,林鳴便提出要換帳篷,楊雲風便主動和他換了……
其實,大家都感覺到了王洪心的存在,可是,大家都很默契,沒有明說什麼,似乎這是一種古老的忌諱,一說出口,便會引來災難。
可是,今晚,鬼某人還是和我說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你知道,我一向來都不信鬼神的,可是,現在我的直覺卻強烈地告訴我……」
「那是錯覺。」我打斷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