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跳進錦衣衛才是葉風反擊之後想要的結果。
戚鈞操手環胸,豹眼斜撇。
「見好就收吧你,也不怕我改了主意。」
他還忙著呢。
葉風掃了地上的屍體一眼,心下明白是怎麼回事。抬腳往外走,扔下句:「小魚被逼上岸長了腿,回見了您嘞。」
戚鈞磨牙,就覺這小子欠揍得很。
可想想對方的表現,今後對自己還有用,便忍了。
再一想到對方上衙後受到刁難怎麼來求自己,嗯心情立時好了那麼一丟丟。
丟了的場子,總找得回來。
看看天色,戚鈞遂騎馬墜蹬,往皇城過去。
早朝要開始了,他得趕在早朝前向陛下稟報管汾的案子。順便再跟吏部打聲招呼說葉風被調到錦衣衛的事情。
黎明前的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公雞打鳴聲撕破著夜的靜寂,也在宣告著新的一日即將到來。
苦逼的葉風遠遠看到戚鈞騎馬往那邊去,再低頭看看自己的兩條腿,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該學學騎馬。
別的且不論,單說從他葉府到北鎮撫司衛所的距離,如果光靠走的,一日哪怕就一個來回,別的事兒他也不用做了。
話說他的馬車呢?
霍剛就回去找張簡報個信而已,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是不知道自己被戚鈞給帶到衛所了嗎?
正這麼想著呢,耳中就聽到了自家馬車那熟悉的馬蹄聲和車軲轆聲。
霍剛一見到人就來了句:「要學騎馬。」
老張大人坐馬車那是年邁,葉風年紀輕輕還是個男子,總坐馬車算怎麼回事兒?
最主要的是霍剛要趕馬車就很不方便跟著。
說起來,北鎮撫司其實是最難混進去的地方,比皇宮還要難進。霍剛想要偷偷摸摸地潛進去,很困難。
當然也不是說絕對進不去。
要不是張簡不讓他進,他其實是很想試一試的。
武者,遇強心喜,霍剛也不能免俗。
葉風爬上馬車就打盹,知道自己又被嫌棄了,不搭理霍剛這戳肺窩子的話。
及至見到張簡,才在淨過臉後,將這一夜發生的事情細細道出。
張簡也等了一夜。
桌上的飯菜,反覆熱過也不記得幾遍。
現在見葉風吃得狼狽,說得卻細緻,欣慰地緩和了表情。
「你做得很好。」
張簡不吝誇讚。
這孩子的應變能力之強,的確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從接到霍剛匯報說葉風被東廠給帶走,張簡就意識到街頭兇案是林思建的試探手筆。
管汾案,是他和葉風早就準備好的應對之策。
西廠和錦衣衛會去搶人就在他倆的預料之中。
只是張簡沒想到林思建居然安排的是三石縣來人,更沒想到葉風會順勢拉戚鈞下水。
原本,他只以為葉風能借管汾案脫身就已經很了不起,不料葉風卻借力打力反擊得如此成功。
心中暗想:不知秦浩賢會被氣成什麼樣子。那傢伙本來就陰毒狠辣氣量狹窄。
「秦浩賢會警告林思建不要再招惹我張府了。」
張簡推導出這個結論。
葉風吃得腮幫鼓鼓,點頭算是回應。
張簡也不需要他說什麼。拿起筷子給他夾菜。
分析道:「南鎮撫司多為公孫少爺,成分反而相對簡單。北鎮撫司不同,內里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
還因個個都有武藝和一技之長傍身,相當自傲又自負,輕易不服人。
戚鈞是沾了子承父業的光,不過就算這樣,也是花了相當力氣才讓手下那幫人聽調的。」
說著,看見葉風有點兒被噎住,張簡眼神柔和了一些。
盛碗湯放去他面前,才再繼續道:「你是我刻意安排模仿葉風的人,適當表現出本性仁慈沒有問題。誰都不是生來就壞」
說著,張簡側頭看向窗簾上的繡紋,幾息後,才正色認真對葉風交代。
「我本想讓你進入朝堂後慢慢發展,不料你卻自己縱躍跳上高枝。你不會武,如果實在收服不了屬下,就不要強求。除了霍剛,我再另外安排人送進去幫你。」
「不用。」
葉風唏哩胡嚕把湯喝完,感覺沒那麼噎了,搖頭道:「破案不是打架,有霍剛幫襯我就行。」
只要屬下不是想造反把他給拍死,那能不能收服的都是後話。
錦衣衛可不是他的終極目標。
不過有些事,還是需要張簡幫忙安排的。
「岳父大人,咱們不能只被動挨打。林思建消停了,咱們的反擊也該開始了。」
張簡不動聲色,淡淡地問道:「給他們想要的?」
對待敵手,首先要知道對方想要的和害怕的。
給了,自己想要的就能得到,害怕的也能消除。
「嗯!」
葉風重重點頭。
第三十九章: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