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戚鈞記得有。
聽問腦中回想了一下,剛想搖頭說都有查過沒問題,忽然又感覺不是那麼確定了。便起身去靠牆的書架上翻找。
楊嘉仁案的案宗一直都擺在這裡。
多發現一些,就多擺一些。以至這整個書架幾乎一大半都是相關資料。
很容易找到。
戚鈞翻開看,再一個個名字看下去。
柳艷的恩客是真的有點兒多。
從其十四歲接客起,直至二十八歲時死亡前,整整十四年看得人眼花繚亂。
戚鈞耐著性子翻了兩遍,還是沒有找到有眼熟感的名字。
走回來,把厚厚的記錄冊扔到桌上再坐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說道:「最煩做這種事情。你直說就是。」
他不承認自己沒有發現端倪的錯誤,只說自己討厭。
不過討厭也是真的討厭,他寧可去跟歹人大戰一場。
若是別的案子,這些文字分析工作,都是書吏們去做的。
葉風了解的笑笑,沒有拿起記錄冊,只抬手,就著自己的反向,翻開第一頁,手指順著那些名字往前推,推到一個人的時候就停下。
「柳艷屬于越長越美形。十四歲時不怎麼好看,還因她反抗激烈,初夜權沒被拍賣,而是被這個龜奴給禍害的。」
「你什麼意思?」
戚鈞看看那個叫阿三的名字,再看向葉風,皺眉不解。
關於柳艷的這一部分,龜奴阿三名字後面有寫是破其瓜之人。別的沒有,顯然,葉風說的其餘部分,是葉風自己查到的。但戚鈞不明白這有什麼意義。
與此同時,龜奴阿三,正在「滿香樓」後院,自己屋門前的大樹下悠悠兒地打盹。
他長相奇醜,聳額凹眼塌鼻樑,齙牙鞋臉臘腸嘴,頭頂沒有幾根毛,下巴還有顆大肉瘤。可他的日子卻過得極為舒坦。
原因無它:其手中握得有「滿香樓」背後金主的一個大秘密。
沒被除掉,是他把秘密告訴過某人。如果他死,那人就會把秘密公開。
金主拿他沒辦法,好在他也非常有自知之明,只圖一日三餐溫飽,小酒兒喝喝,小娘們兒睡睡,也不四處亂走,只在「滿香樓」里呆著。漸漸的,反而成為了金主的心腹。
他的日子倒是依舊沒什麼變化。包括破瓜。
樓里來了不聽話的、發展前景又不怎麼好的姑娘,為了讓她們順從,這種事情就由阿三來做。
起初是因為他長得醜,現在這是獨屬於他的權力。
當然了,他也不止是負責破瓜調教,滿樓子裡的姑娘,哪怕是恩客們得花重金才能一親香澤的花魁,他也是想睡就能睡。沒人敢拒絕。
別看他現在都有五十四了,可被滋補著,能力越發強悍。
昨晚他招了小紅和小綠陪夜,喝的藥有些兒大勁,折騰一宿,這會子就曬曬暖暖。
正夢見摟嫦娥呢,就聽一小龜奴過來喚他。
「樓里又來個不聽話的,董媽媽喊您去幫忙。」
老阿三瞬間消去被打斷美夢的惱怒,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就爬起身,兩手提著褲腰就往後院另一處屋子過去。
屋裡,一個十三、四歲,相貌清秀的姑娘,正承受著皮鞭加身的痛苦。
她雙手被反剪,口中被堵塞,疼得只能滿地翻滾。
想用腳去踢人,腿上就會多挨幾鞭。
想用頭去撞牆,頭髮就會被人扯住。
小姑娘眼神噴火,卻無力掙扎。
身上,衣物早已不知去向,只隨著那一道道鞭影的落下,增加出一條條的血痕。
小姑娘仍在拼命搖頭,寧死不願。
老阿三來了。
「行了,別打了,再打連我都下不去嘴了。」
老阿三看著鮮嫩犟強的小姑娘,一邊扒拉開揮鞭的人,一邊就往前湊去。
小姑娘的瞳孔驟縮,雙腳蹬地,死命往牆角躲。
老阿三見慣不怪,反而還被刺激得興致勃發。
也不避諱有誰在場,邊走就邊解褲帶。直至露出坨黑乎乎、髒兮兮的物什,撲向小姑娘。
小姑娘在絕望中,猛地爆發,一腳將其給蹬翻,再連滾帶爬,膝蓋撐地強撐站起,往門外跑。
跑不了,被人抓住頭髮甩到地上。
小姑娘忍住劇痛,縮腿,睜圓眼睛,盯著這些人間惡鬼,心中無限的恨意翻湧。
老阿三被蹬火,揉了揉黑物什,慶幸沒有被蹬到要害,惡狠狠地薅住人頭髮,再反身坐上去,徹底讓其雙腿失力。然後扼其喉,堅已物,就要破門。
門破了。
「砰!」
一聲震響,兩扇門板飛了進來。一扇直接將老鴇拍到牆上,一扇將老阿三給拍飛出去。
老阿三被拍得眼冒金星,頭暈目眩,努力瞪眼看來人,努力出聲:「你,你是」
來人渾身散發著冰寒之氣,多看其一眼都欠奉。直接拔劍。
劍刃寒光立時駭得老阿
第四十五章:頭頂黑白邊兒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