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感覺自己像看到了「異形唾液」,又像是遇到了傳說中的「化屍水」。
沒法做毒理分析,他的手寶貴得很,不能亂碰。
但他很擔心再繼續讓這腐蝕液「作惡」下去,假鄭連澤的整具屍體都會變成一灘液體,再測不出毒性。
也沒法用陶器盛裝,畢竟再怎麼裝,做毒理分析也需要自己的手指親觸。
莫名煩躁,轉身問
算了,自己也出去透透氣吧,這屋裡沒法呆了。
殮院裡也空無一人,葉風走出院子,才看到離著自己相對最近的戚鈞和夏輝。
沒等他問什麼,戚鈞先開口幫他解了惑:「是化屍水。失傳了的。」
這東西太過霸道殘忍,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銷聲匿跡。
葉風卻懷疑這東西只是硫酸,且純度還是並不太高的那種。而且盛裝有此物的陶瓶應該是細長頸口。這樣才沒有灼燒到死者口腔,而是直接從食管開始。
「是想毀屍滅跡吧?」夏輝忽道。
看著對方瘦猴兒般的身形,葉風被提醒到。
如果不是宣旨太監突至,他葉風此時正在剖驗其他四具屍體。等他忙完,假鄭連澤的屍體已經面目全非。
「為什麼要灌進去呢?」
他忍不住喃喃出聲。
如果兇手的目的是毀掉鄭連澤的臉,那直接將濃硫酸潑到其臉上不是能來得更快?也會導致對方窒息而死,何必多此一舉?
「可能是太匆忙了吧?」
夏輝積極開動腦筋。他不想跟著修爺後因為太蠢丟了修爺的臉。做什麼都特別積極。
包括分析案情。
葉風重重點頭。
「對,只有這一種可能了。給藥的人太匆忙沒解釋具體該如何使用,動手的人就匆忙依照灌毒的法子給灌了下去。」
言及此,頓住,立換語氣道:「搜!這毒性非常霸道,動手的人雙手一定有被灼傷。」
既然下毒的人不了解是什麼毒藥,就肯定沒有做什麼防護措施。
戚鈞反應最快。立時撮唇吹響封閉衛所、演武場集結的哨音。
可還是晚了。
一聽要找的是手受傷的人,王偉豐就說出:有名紅魚衛說是不舒服要去找大夫,在半刻鐘之前就已離開衛所。
戚鈞命王偉豐率人追查。
幾十息後,王偉豐就在離衛所不遠的一條小巷內找到了其人的屍體。
已被一刀封喉。
第六具屍體擺在了葉風面前。
「這案子到底捅了多大的馬蜂窩?」
戚鈞叉著腰,轉著圈兒發火。
吐得要死要活,此時癱軟在樹下的三名太監聽到這話,齊齊縮了縮脖子。現在,他們也不敢馬上讓葉風走了。這要半道兒上遇到襲擊把他們仨也一鍋端了怎麼辦?
只有葉風平靜著。
平靜地換了塊厚布巾覆面,平靜地重新找副手套戴好,平靜地走回殮屍房拎出工具箱,扛起常樂詠的屍體,在殮院中換了間屋,驗屍。
看到他的人,只覺其周圍仿佛環繞著濃重的黑氣般壓得人心頭沉甸甸的。
還有畏懼。
比他手中驗屍刀更能帶給人心頭的恐懼之感。
戚鈞搖了搖頭,讓周圍人退出百米,徹底清空附近後,大步朝著葉風過去。
主打一個:陪伴。
他從那些黑壓般的感覺中看到了葉風的孤獨。
夏輝在原地蹦了蹦,也跑過去。
他想幫忙。
葉風看了他二人一眼,心裡掠過一抹暖意。
男人之間,真的不需要說太多,只需將情義放心間。
「常樂詠,被人一掌打入水中,再被強行按頂溺斃。死於辰時之間。(07:00-09:00)」
「紫陽道長,被人一拳擊破心臟。死於未時三刻。(13:45)死前幾個時辰,與人行過周公之禮。」
「常新,左側頸中毒針,毒性乃竹葉青蛇毒。死於酉時半刻。(18:00)無其它傷痕。」
「紅魚衛阿五:被人從正面割破氣管,說明兇手與其相識。死於酉時初刻。(17:30)」
「紅魚衛阿七:服青靛毒自盡。」
「假鄭連澤:被人灌毒,毒性為濃硫酸。死於酉時初刻左右。」
葉風一具具的驗著,一邊揀重點說出。
戚鈞聽懂了。
「紫風和常樂詠的死,都是為了嫁禍你。紫陽沒有說出來的秘密就是他有違反道規。常新在東廠沒有受過審訊,所以他是因為什麼要說謊的還未為可知。眼下是四月十五,冬蟄的蛇出洞了。」
說到這兒,戚鈞磨了磨後槽牙,才再繼續道:「我們衛所還有內鬼。」
戚鈞都有種全部廢掉再重召紅魚衛的想法了。
可他也知道這根本沒用。
只要利益足夠大,任何人都有背叛的可能。而東西兩廠都比他北鎮撫司富裕。
葉風微微笑著回道:「
第八十一章:發現一個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