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細會很多。」
昨日葉風就有在街上發現多出了不少各態各貌的「外邦友人」。他們是來朝賀的
不過比之大唐時期的萬國來朝那差距估計大到人腦不夠算。
戚鈞聞言,好笑搖頭,回道:「不是奸細多,是事情多。外邦但凡來朝賀的,都會被盯著。我們衛所十六個大隊,都被分派出了十個,就是負責盯著他們的一言一行。」
這種時候,奸細不會大肆活動,但那些外邦人卻總想找存在感,還自持身份,喜歡到處鬧事兒。
葉風對此就很好奇。
「那你們會怎麼處理?」
有些律令,在面對這種情況時會上下浮動,或者區別對待,因為擔心引起兩國紛爭。
戚鈞朝額角吹了口氣,無所謂地道:「該咋就咋。」
然後,一轉眼,認真看向葉風,問:「我們對供養自己的國人都不客氣,憑什麼得對他們客氣?我大夏朝,永不和親、永不談和、永不退讓!」
錚錚傲骨,似鐵如鋼!
「只有打服的狗,沒有跪求的虎。」
尊重只有打出來,沒有跪得到。
戚鈞將大夏朝國旨貫徹得非常到位。
葉風沖他狠狠豎起了兩根大拇指。
這個朝代,無論有著怎樣的弊病和糟亂,但它也是最有骨氣、最硬氣的朝代。
「行了,你把話題扯遠了,說說接下來怎麼查肉鋪的事情。」
戚鈞倒是沒有葉風那般熱血賁張,在他看來,這本就是應該有、必須有的習慣和本能而已。
聽問,葉風唏哩糊嚕,風捲殘雲般將桌上所有食物一掃而空,然後一抹嘴,走去書案邊,摸出炭筆,先畫了一幅長感坊與長喜坊的簡潔輿圖。
再開始連線。
把所有經常會光顧肉鋪的人家,統統連上線。
說道:「我們不能排除不少採買下人想從中貪沒才選的這家肉鋪,所以,得反向推他們主家的價值。對於草金來說有用的價值。」
「將這些人家剔除之後,只剩下趙家、司徒家和金家。他們一個是戶部尚書、一個是兵部右侍郎,一個是翰林院修撰。」
「這三家也有基本相同的點。趙尚書吝嗇、司徒侍郎不富裕,金修撰節儉。」
別的大戶人家,日日都有菜蔬主動送上門,都是訂好的菜農、肉類等等。只有這三家,官位高,卻喜歡和小官兒家一樣日日安排下人去採買更便宜的。
而負責採買的人通常都比較能說,很容易說到不該說的。
說到這兒,葉風停頓住,思忖了幾息後再道:「我得去那條地下通道里再看看。那裡面的血跡時長不一、且又太多,肯定在屠夫開鋪的五年間內,在那兒殺死過不少的人。」
戚鈞點頭接話,「你等我安排一下重點盯排那三家之後,陪你一塊兒過去。」
雖然他也不清楚葉風能從那些乾涸的血跡里看出點兒什麼,但對於裡面的機關他也挺有興趣。
昨日,機關的總開關讓紅魚衛給破壞掉了,今日,戚鈞想把那些機關全都挖出來看看。
每個懂得設計機關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從中應該也會有所發現。
葉風卻不想等,只將連線圖點燃,看著燒成灰燼後,擺手道:「我自己去就行。」
那條街還被封鎖著,有那麼多紅魚衛把守著,很安全。
戚鈞也的確有事走不開,便同意了。
他還要好好翻找一下父親的遺物,尤其是有字的那些,想要找出那些失蹤官員究竟被藏去了哪裡。
卻不知道是葉風故意想甩開他這個「標誌」。
大街上,熱鬧非凡。萬壽節即將到來,似乎每個人都非常高興,真像是普天同慶一般。到處掛滿了大紅色形狀不一的燈籠,即便是白日,也醒目燦爛。
而帽窩裡加有黑白邊兒的人,成了一種別樣的風景線,流動在其間,格外融洽又和諧。
如今,帽窩裡加條黑白邊兒代表著無畏,人人皆知,皆爭相效仿。
女子們戴不了,有些便生巧思,做個黑白兩色的毛球兒,或簪在發頂,或墜於腰間,也顯靚麗活潑。
倒顯不出葉風來了。
他行走在其間,看著,聽著,感受著屬於這個朝代的氣息,心情也隨之逐漸放鬆下來。
而蜜獾兄對於這麼多效仿自己的人,和自己引發的這一連串效果,無動於衷,只顧吃飽了窩在葉風頭頂睡得正香。
葉風信步游庭般,踱到那條街的一端時,就見到了正不斷打量著行人的夏輝。
「修爺,您需要幫忙不?」
一見葉風,夏輝就「躥」過來,積極請示。
他站在這兒守了一夜,習慣了不困,但還是沒能習慣無聊。
葉風抬拳,和他對了一個,再微笑搖頭道:「不用,我就去通道里看看。」
「好,那修爺您慢著兒些,注意安全。」
夏輝知道這是修爺有正事要做,便不再跟著,說完後站回原位,看著修爺的身影走進肉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