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鈞也不再跟懷總管廢話,抬手一揮:「搜!」
同時把人提起,轉身扔回靈堂,等葉風也進來後,腳後跟把門踢關上,親自搜對方的身。
葉風知道戚鈞為什麼要關門。
如果真的審出懷總管是殺死使團成員的人,這案子就得瞞過別人的耳目,悄悄向陛下稟報,不然皇家對使團下手的名聲傳出去,萬壽節就不用辦了。
只是懷總管身上並沒有搜出什麼可疑物什,他也拒不招認。
葉風蹲去他身前,將其兩隻手掌內的痕跡細細觀察一遍,確認了其正是左撇子。
此前,葉風驗使團成員那些屍塊的時候,就發現刀痕的走向與常人相反,就已懷疑兇手是左撇子。
現在,已基本肯定兇手就是懷總管。
只是,對方拒不招認,葉風就得去證實一下對方的說辭。
於是走了出去,喊了個之前和懷總管一起去搬抬過物什的下人,去看那些器具。
那是樂丹新準備的一個大院子,裡面的一切擺設都顯得非常昂貴,且俱是全新的。
奇怪的是:整座院子裡無論是什麼,均是黑白風格。
包括桌椅板凳都是半黑半白。
看起來
非常詭異不舒服,仿佛置身在奇幻空間,還有眼花繚亂的荒誕感。
你能想像嗎?就連好好的古董花瓶,都被刷上了黑白兩色,將之的觀賞價值給徹底毀掉了。
不過,也更容易發現血跡。
下人說這些顏色都是懷總管親手刷上去的,就連細瓷茶盞上也是。
只是刷的時候有一隻茶盞碎了,將懷總管的手劃破。他卻沒有停下,還帶著血忙碌。不少物什上都沾得有點點血跡。
葉風將能找到的血跡都接觸了一下,再回到靈堂,碰了下懷總管的傷口,確認均屬於對方。
而使團成員出事後的房間,在葉風他們趕到前就已收拾得乾乾淨淨。葉風沒法用手挨著再將幾十塊所有位置刻意摸一遍,所以沒能得到兇手的血液分析。
更別說樂丹死亡的那房間了。
懷總管還真是個勤快人,主子都死了,眼看樹倒猢猻就要散,還收拾得那麼乾淨做什麼?
葉風想到這兒,站起身就對戚鈞道:「使團成員就是懷總管殺的。那些人身上的環切口證明兇手是左撇子,而且懷總管手指尖上的傷,不是碎瓷片造成,而是薄刃用力不勻所留下,可以確認了。」
說著,再側頭看向懷總管,微笑著道:「你招不招認都沒有關係,區別只在於:本官會將樂丹郡主的死,歸結到誰的頭上。」
你要說,本官就去找殺害樂丹的真兇;你要不說,那就是你殺的樂丹。
懷總管聽懂了,瞬間所有的防線被擊崩。
「老奴怎麼可能會殺郡主?她就像老奴自己的孩子,是老奴千恩萬寵寶貝大的孩子,你不能冤枉老奴,絕對絕對不能」
他沒法擔這個罪名,他不能擔這個罪名。
幾息後,終於承認了殺害使團成員的事實。
「郡主因為因為那些事,就只剩下了一個閨中好友沈家二姑娘。昨日,郡主回府後聽下人稟報,說沈二姑娘在四方館受了那些倭瓜的欺負,便便讓老奴去做事。」
「為什麼嫁禍給本官?」葉風平靜地問。
懷總管的表情,卻在聽問後變得十分古怪。
他看看葉風,再看看葉風,搖頭苦笑,帶著淒涼和諷刺。
「葉大人,郡主昨日陪同沈二姑娘是為著看戚大人去的。你你惹羞了沈二姑娘,才導致她和郡主分路而走遇上禍事。郡主怪責與你,便令老奴想方設法嫁禍。恰好老奴去時,那些倭瓜也正準備自盡嫁禍給你」
懷總管沒說的是,今早郡主又改了主意。
葉風聽他說居然是因為自己惹羞了沈柔兒,就被樂丹如此對待心裡一時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他有些無語地虛點了點戚鈞:都是你惹的禍。
葉風覺得這一切來得簡直太莫名其妙。
戚鈞則撇眼望天,一副關他屁事的樣子。
葉風無奈搖搖頭,再問向懷總管一個關鍵問題:「你怎麼會對人體那些如此熟悉?」
懷總管苦笑。
這次是純純的苦笑,苦笑著道:「宮裡有種人比你們錦衣衛更讓人害怕,老奴因為體格粗壯,年輕的時候就被選進了那裡。一直幹了十五年。直到被小小的郡主給挑中。」
懷總管記得:那次,兩歲的小姑娘,走都走不穩,無意中撞到他腿上。
他長得很兇,又幹了最黑最髒的活計十幾年,無人敢輕易靠近他,更不敢看他。
可小姑娘敢了。
撞到他,還扯住他的袍擺要抱抱。
奴婢不能抱主子,但把他的心給瞬間擊軟,軟到不像話。
他就伸出一根手指,讓小郡主牽著,將其給送了回去。
見到陛下,小郡主卻依舊不肯鬆開他,非要他跟著。
就這樣,他成了郡主身邊的太監總管。
轉
第一百二十七章:任性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