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明帥此言差矣。明帥自家還有三位公子,這位置如何能夠給外人?」
「胡說八道!你當我陳明川是什麼人?是藩鎮軍閥麼?」陳明川怒斥喝道:「官位乃朝廷之官位,為治民理政所設?個人豈能私有?妄想傳諸子孫?」
陳明川性情溫和很少發火,更是從來不曾在人多的情況下訓斥手下。
這次疾風暴雨一般的訓斥下來,直讓被訓斥的那人面無血色,無言退了下去。
「這位是明帥大公子的舅舅,天寧知縣張義安!」於明仁壓低聲音對殷勝之說道。
殷勝之頓時瞭然,難怪了!
他開口笑道:「明帥所說,小子愧不敢當。二十年後的事情誰知道,當年封德彝落水不言,楊素曾說封郎日後當據吾床,誰知道日後封德彝變成了奸險小人……」
話沒有說完,陳明川已經大笑起來:「勝之莫要過謙,你自比封德彝不要緊,卻是把我比成楊素了。似楊素之輩為了個人名利,致天下於不顧,這種人我是不做的!
人生不過百年,最終還是要記載在青史之中的!」
殷勝之知道,這些話陳明川是剖白胸襟,這些話不是給殷勝之聽的,而是給手下,給天下人聽的。
他要做純臣,要的是千年之後的青史名聲!
一直請殷勝之和於明仁到書房之中,再是閒談了一番,原本就要請兩個人暫時到客房休息沐浴,等待晚上的接風宴會。
而趁此時機,殷勝之卻將那位阿爾利加的錫德里克大法師和阿爾弗雷德王國的克拉克侯爵的話傳達給了陳明川。
不過至於陳明川如何決斷,這就非是殷勝之能夠管得了的了!
哪裡知道,陳明川卻是臉色一動,問殷勝之道:「勝之,你如何看!」
殷勝之沉吟了一下:「阿爾弗雷德太強,不能硬抗。但是雞蛋也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陳明川頓時哈哈大笑:「這話算是得了張秋臣的風格了,他啊,就是喜歡搞這種走鋼絲的事情!」
殷勝之就問:「這是我的一點淺見,不知道明帥如何想?」
「當今世界,阿爾弗雷德太強,強者目空一切,又已經有了東倭做獵狗,是不會看上我大齊的。
而阿爾利加則不同,阿爾利加雖強,然則除於新世界,只重商業利益,對我大齊本土並無覬覦……」
殷勝之聽到這裡就明白過來,問道:「但是如果東倭人打五遼之地的主意該怎麼辦?」
「所以,我等要整軍經武,建一支強軍出來。當時候,阿爾利加只要有著一兩個大法師派來坐鎮,配合吾等新建雄師,還怕什麼東倭人……」陳明川冷聲說道。
殷勝之微微搖頭,外行人很難明白,法師和軍隊的配合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否則神武革命的意義也不會那麼重大了!
並不是說有了大法師,隨意的部隊都能配合了……
「所以,這都要等著勝之你的回來。這種真正的能夠配合法師作戰的強軍,也只能你來了……
而且,我和阿爾利加人已經有了協議,他們同樣會派出教官來,幫助我們培養軍官,建設新軍!」
陳明川傲然說道:「當年韓王能忍胯下辱,越王也能臥薪嘗膽。如今我等再忍五年,造一隻強軍出來,一舉滅了東倭,重振我大齊雄威!」
殷勝之雖然不看好這個計劃,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能再說了。只得道:「屬下願附尾驥!」
「好好好,讓我等協力同心。立下不世功業,垂名於汗青之上!」陳明川滿意的說道。
又問:「你好好休息兩天,想好回來之後做什麼。我也好安排!」
殷勝之拱手道:「這一切還請明帥做主!」
陳明川心中早就有了主意,道:「我的意思是你去南鎮,可以做軍師祭酒。當然,也可以做新編一個師出來,讓你直轄。」
殷勝之知道,軍師祭酒是一個古老的官職。
如今重新啟用,就相當於羅巴諸國的駐軍法師。
祭酒在古代為饗宴時酹酒祭神的長者,帶著巫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