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大族之間的恩恩怨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便是這三家之人心中有怨,但此時可不是撕破麵皮的時候,我量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胆地向我蛇家宣戰。」
中年男子兩指併攏,敲了敲右扶手上的巨大蟒頭,看了一眼蛇無餘,又冷哼了一聲,「成事不足的東西,給我自己進去盤蛇洞之中,面壁三年,好好思過。三年不到,不許出來,聽見了沒有。。」
「盤蛇洞。。」蛇無餘一張汗涔涔的臉上,再添幾分蒼白。只不過他可沒膽子違抗他老爹的話,只能又把這筆帳算在某人的頭上,暗暗咬著牙,低聲應「是」。
「哼。」蛇千鄺又是一聲冷哼,沉吟半晌,向著背後的一片黑暗處沉聲道,「蛇石,老大前些日子說要回家族一趟,可在路上了。」
話音剛落,就聞聽黑暗的角落處一道嘶啞的聲音回道:「回老爺,大少爺已經路上,不日便到。」
「很好。」蛇家當代家主,蛇千鄺,一張陰鬱的國字臉這才露出一絲笑容,「輕辱我蛇家之人,哪怕他再天才,也只有一個下場。」
廳門之前,快要邁出大堂的蛇無餘聽到這句話,一張陰沉的面孔頓時轉陰為晴:大哥要回來了。
……
如李凌峰所料,在陸家的地支殿上,掛了三天的『紫蘇飲』任務,無人接取。
好在還有陸洞玄這個希望,李凌峰倒也不是太焦急。在流水庭院的小日子,一天過得比一天愜意,李凌峰覺得自己快有點離不開這個地方了。
在享受過一次靈室之後,馬鈺整個人都住在那裡了。看他那瘋狂的神色,李凌峰真覺得他會練功練到走火入魔,好在有陸大千在一旁解釋,原來靈室居然也有凝神靜心的功效,只是比起仙殿的那種仙器自身的強大能力,流水庭院的靈室則需要靠點燃的寧神香。就這一小撮寧神香的價格,就足以讓一名天階的普通修士傾家蕩產。
只是財大氣粗的陸家根本不在乎,陸大千也沒有主動解釋,只要看靈室里有人在修行,陸大千就拿出一根又一根的寧神香,將之點燃,燃完了再續。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馬鈺有好幾次也看到了陸大千進來,神情淡然地幫自己點上一支寧神香,根本不了解其價值的馬鈺,以為這只是起到一個薰香淨室,讓整間修煉室的氣氛更為淡雅而已,充其量只是富貴人家的矜持,也就沒有再在意過。
體貼的陸大千也沒跟主動解釋,否則難保馬鈺不會嚇瘋過去,寧神香的壓心功效可能都救不了他。
一根寧神香只能支持六個時辰而已,而馬鈺可是在靈室之內,整整潛心狂修了三天三夜,這麼一算算……十二位天階強者的家產,在這三個晝夜之間,全部焚燒乾淨了……
因為修為上已經陷入了一個瓶頸,九品九丈九的紫陽靈台已成,李凌峰已經看不到再前進一步的道路了。
天階怎麼破入,沒人教他,他也不知道,只能是等陸洞玄老爺子到來再問問了。
難得的休閒日子,讓李凌峰很是享受。每天淺臥幽竹居,在一片沁人的竹香之中,淡看窗外游風閒雲,紅楓落葉,真是別有一番愜意。
短短的三天裡,沒有俗事纏身,也沒有外人打擾,李凌峰就這般靜靜地朝觀天瀑流雲,夜賞幕布星河,陸大千很識趣地沒有來問李凌峰需不需要什麼,整片天地,除了李凌峰自己,唯有天地自然,與他相伴。
這一刻,李凌峰覺得自己的心靈變得格外的純淨,如同一塊淨世琉璃一般,清澈透亮。
「啊~真是舒服啊……」斜臥竹地,李凌峰情不自禁地撓了撓胸口。痒痒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地萌芽,卻遲遲不破土而出。
等到第四天的時候,消失了許久的陸大千終於出現在他的眼前,並帶來了一個不錯的消息:地支殿的任務,終於有人接了。
「那人在哪,可是真的有『紫蘇飲』。」想到終於能為自己的爺爺做點什麼的時候,李凌峰激動得俊臉通紅。
「稟少爺,那人就在待客廳,少爺是要見他一面嗎。」陸大千答道。
「哎呀,貴客上門,自然是要一見的。」火急火燎的李凌峰,拋下陸大千就往客廳所在,急行而去。
可不是貴客麼,有自己需要的東西,還自帶送貨上門,李凌峰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