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交叉的雙刀,鋒銳無比的寒芒讓面具男身上的肉須都顫抖起來。
他本能的撩起左臂幻化的長槍橫砸過去,然而卻被輕而易舉的切成了兩節。
面具男睚眥欲裂,在刀鋒臨身之前,他拼盡全力將剩餘的半截手臂扭曲成盾牌的形狀頂在了身前——
「哐——嗤——!」
先是一聲金屬交響,隨後刀鋒入肉,白夜持著雙刀與面具人錯身而過,隨即失去全身的力氣成了滾地葫蘆。
而在她身後,面具男左臂完全由肉須扭曲成的小圓盾被切成了四片,隨著他身體一個踉蹌,左半邊的從肩膀到腹腔,竟然全部從十字切口的位置滑落到了地上!
「咳嗬嗬」
失去了半個肺葉,面具男呼吸起來就像拉破風箱,從側面看甚至能看到他暴露到空氣中的那顆紫黑色的心臟。
「Bitch!」
面具男轉過身,兩腳將白夜手中的短刀踢飛,他身上不斷有肉須從傷口處冒出來,扭曲組合成新的身軀。
「我一定要把你做成做噁心的玩具!把你賣到下城區最混亂骯髒的貧民窟里!」
面具男憤怒的吼叫著,壓抑的憤怒讓他的聲影變得尖銳。
他用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捏著白夜的脖頸將她提了起來。
白夜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她看到隨著肉須不斷修復面具男的殘軀,他身材也開始縮水,身形逐漸消瘦,合身的衣服也變得寬大起來。
空曠的就像罩在了一具骷髏上。
「不過在此之前,我將是你第一個顧客。」
面具男打量著白夜凹凸有致的身軀:「用你的身體,來補償你犯下的罪過吧——」
無數張著口器的觸手,從面具男剛剛修復好的左臂上分裂出來,向著白夜蔓延過去。
就在此時,一根黑色霧氣組成的繩索,拴著一把短刀向鏈子刀一樣從遠處射來。
面具男冷哼一聲,抓著白夜做擋箭牌,直接向短刀頂了上去。
不曾想,這拴著短刀的黑色繩索,卻像手臂一樣靈活,竟然在即將刺穿白夜身體的那一刻瞬間收力,甚至還繞到了另一側對著面具男的手臂揮砍下來。
黑色霧氣凝聚的繩索輕而易舉的將面具男左臂從手肘處切斷,隨即又在白夜身上纏繞一圈,拉著她迅速後撤!
沈言拉扯著黑霧將白夜拽到自己身邊,扶著她靠在自己肩上:「不好意思,遇到了點意外。」
「還撐得住嗎?」
白夜蒼白的臉上冒著虛汗,強撐著身體說:「我要是死了,得申報烈士。」
「嗯這恐怕很難,我們這個部門可是不對外公布的,就算是烈士,你的檔案也只能封存起來。」
「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壯烈之後不能登報,如錦衣夜行。
「那真是太遺憾了。」
沈言從白夜的小挎包里取出應急藥物,塞到白夜的嘴裡,讓她坐在地上休息。
這才站起身來,仔細打量起了不遠處的面具怪人。
面具怪人不是沒想過在沈言照顧白夜的時候展開偷襲,只是每當他心裡浮現這個想法,身體就會給他發出強烈的警兆。
這種像野獸一般的警覺,是他在獲得超凡力量之後出現的,這種能力讓他避過了好幾次危機,面具男對此早已深信不疑。
而眼前這個瘦弱的男人,給自己造成的危機感,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面具男看著眼前這個渾身冒著黑氣,身形瘦弱的男人,試探地問:「你也是新人類?」
「新人類?」
沈言有些無奈的歪了歪腦袋,又是一個新的稱呼啊。
世界上每場變革剛剛開始的時候,總會遇上各種各樣的問題,還沒有統一的認知和稱呼,反而是這些問題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吧。
「如果你說的是這個的話」
沈言揮了揮手,一團黑霧在他手中凝聚,就像撒嬌的狗子在他攤開的手掌上盤旋撒歡。
「那我勉強應該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