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位面邊境,凌波城,地下深宮。
卡麥莉加坐在黑曜石王座上,無聊地單手托腮,酒紅色的長髮從她的肩頭垂落下來,顯得慵懶、優雅且神秘。
「陛下,『白小姐』已經到了。」馬爾基娜的聲音從大廳外響起。
「請她進來。」卡麥莉加淡淡說道。
過了片刻,希德莉法便從外面進來了。
她穿著一件厚厚的褐色皮袍,白色的長髮披在坎肩上,修長的大腿被皮褲緊緊包裹著,凸顯出某種野性健美的魅力。
在卡麥莉加旁邊拉了椅子坐下,希德莉法長呼出一口氣,問道:
「有酒嗎?」
「給。」卡麥莉加仿佛變魔術般,從桌下變出一個酒壺。
拿起酒壺猛地灌了一口,希德莉法滿意地打了個嗝,說道:
「你和蜜兒談得怎麼樣了?」
「很順利。」卡麥莉加若有所思地道,「你知道,她能看到未來,而我能算到未來,所以在對世界局勢的預判上,我們之間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分歧。」
「我聽說米婭很不喜歡你。」希德莉法說道,「她覺得你背叛了團隊。」
「背叛?」卡麥莉加毫不在意地笑笑,「如果她覺得是,那就是吧。小孩子總是希望世界是一成不變的,甚至遷怒那些選擇接受改變的人。」
「說真的,如果不是為了阿斯克,誰會待在那個小破傭兵團里呢?以你我如今的位階,誰還有資格和能力僱傭我們?這無聊的傭兵遊戲早該結束了。」
提到那個男人的名字,希德莉法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阿斯克……」她悶悶地說道,「你知道嗎,最開始我幾乎每晚都在想:如果他能在明天歸來並出現在我面前,那我就願意丟下一切去跟他私奔,無論他要帶我去天涯海角。」
「漸漸地我就改變了主意,因為儘管我每晚都在祈求他能在明日歸來,但每次他都會毫不留情地粉碎我的希望。後來我就放棄了那天真可笑的想法,暗暗發誓如果他歸來以後,我一定要把他晾在那裡,直到他跪在我的面前痛哭流涕,抱著我的大腿乞求我原諒他。」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卡麥莉加心不在焉地道,「因為願意等他的人有很多,而且她們可不在乎阿斯克是否願意下跪、哭泣和乞求原諒。」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慢慢地總算明白了這個道理。」希德莉法陰鬱地說道,「男人終歸是不可信的生物,就像是雄性的白熊那樣。他們只管用甜言蜜語哄雌性上鉤,等得手以後就一走了之,再也不會理會她的任何哭嚎。」
「所以如果他現在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會扭斷他的四肢,把他像狗一樣拴在我的臥室里,讓他再也沒法從我身邊逃跑。」
「那可不行,希德莉法。」卡麥莉加笑了起來,「如果人的四肢長期斷裂,傷勢就會逐漸惡化,到時候你為了保住他的性命,就只能狠心截去他的四肢。而一個沒有手腳的男人,在床笫間是無法給你帶來歡愉的。」
「那倒也是。」希德莉法的表情仿佛在說「我只是隨口那麼一講」,話音一轉又道,「這樣好了,我就將他囚禁起來,然後往他的飲食里加大劑量的麻醉藥,讓他成天昏睡不醒,只能任我為所欲為,如何?」
「如果是這樣,騎在他身上和騎一個木偶有什麼區別?」卡麥莉加失笑說道,「希德莉法,你不是那種能從痛苦裡汲取快感的類型,所以我建議你不要那些想七想八的事情。」
「等他回來以後,我們真正要考慮的是怎麼將他牢牢拴住。因為只要他流露出哪怕一丁點的不情願,某些人就會以此為由聯合起來將他奪走,那才是我們真正需要阻止的事情。」
「我只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他走以後我過得太痛苦了。」希德莉法幽幽說道,嘆了口氣,「說到結盟,蜜兒她們的組織實力究竟怎麼樣?能對付我們南面的鄰居嗎?」
「上一任敵基督留給她的遺產,是三位實力強勁的半神。他們的組織分別位於高加索山區、迦太基海岸和盧西塔尼亞的森林。」卡麥莉加的手指沾著酒水,在桌上草草勾勒出世界地圖來,「三處地方都位於大陸邊緣,或者說文明的邊緣,因此全是易守難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