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呢,這書房的門口,無論是白天黑夜,始終都得保證有兩個人在值守,畢竟這書房裡的很多典籍價值並不比金銀財寶要低,更何況其中還藏有佐原氏的很多秘密。
但今夜,咱前面也說了人都去湖上谷祭祀了,佐原城中守備空虛,所以連這兒也只留了一個人。
玩過即時戰術遊戲(RTT)的朋友應該都知道,論處理難度,無聲無息地放倒一個守衛和無聲無息地放倒兩個守衛之間,存在著一堵高牆。
此刻,書房門口就只有一人把守,以孫亦諧的偷襲能力,搞定他自是如呼吸一般簡單。
很快,那名守衛就被打暈並拖進了書房中,而當孫亦諧和慶次郎進屋並拉上門後,孫哥的第一句話就是
「媽個雞,判斷失誤了啊。」看到滿屋子的書,孫亦諧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本來他看到門口有守衛在,還以為自己的猜測絕逼是對了——這裡肯定是藏著各種貴重物品的庫房。
誰能想到進來一看,這屋裡除了書就是書,連幾件看著像是古董的筆硯都沒有,那烲龍璧大概率也不在這裡了。
「孫兄,來都來了,要不還是先查看一下,怎麼說這裡都有人把守,說明也是個挺重要的地方,或許查查能找到什麼線索?」慶次郎此時倒是說出了一句正論。
「唉行吧。」孫亦諧也只能嘆口氣表示同意。
看到這兒肯定有人要說了,孫哥這個文盲進了書房,跟太監逛窯子有什麼區別嗎?他能查出個毛啊?
對,您說得沒錯,但他為了掩蓋自己是個太是個認字不多的人,便更要意思意思四處查看一下。
此處我們又不得不提一個孫亦諧和黃東來的不同了
這二人雖然在文化方面都有點「學習障礙」,屬於那種使用正常的人學習方法最後會低於正常人平均水平的情況,但根據「學霸總是相似的,學渣各有各的渣法」這條定理,他們自然也都有自己的特點。
黃東來看那種他興趣不大的文字呢,就像吸血鬼看十字架,視線接觸的瞬間就好似要被灼傷一般,馬上就要把這段文字翻過去或者合上;他是屬於那種「拿到一件物品和說明書,寧可直接上手憑著經驗主義和迷之自信把物品拼錯十次,最後在第十一次才拼成功,也不肯先耐下性子看一遍說明書,然後一次拼對」的人。
而孫亦諧則是那種當他旁邊有人的時候,他會去揣摩識字的人是個什麼狀態,然後裝模作樣地拿起一件記錄著文字的東西,慢慢看、細細讀,讀完煞還有介事地來一句「哪路或多」或者「我懂了」,結果放下東西十秒內大腦立刻回到一片空白的類型。
眼下,孫哥就在慶次郎面前開始了這番表演好在他這回也沒浪費太多時間,因為慶次郎也算個頗有文化之人,他只花了一小會兒,就大致摸清了這屋裡的書雖然有很多都是挺有價值的民俗文化典籍,但對他們此行的目的來說是沒啥幫助的。
接著,慶次郎便把注意力放到了一個特殊的書架上
之所以說這個書架特殊,是因為慶次郎看了一圈下來,發現只有這個書架上擺的都是些「大路貨」。
就好比我們現代社會,有很多人家裡雖然有書房,但自己幾乎不看實體書,於是就在書架上擺點什麼百科全書啊、四書五經啊、或者世界名著之類的來「撐撐門面」,再後來就發展成直接放點「空心書殼」在那兒,打掃起來還方便點。
讓慶次郎覺得特殊的書架上,放的就都是這類書;這些書不但是類型和這書房裡其他的典籍顯得格格不入,而且從書籍本身的損壞度也能看出這個書架上的東西幾乎從未被翻閱過。
確認了這點後,慶次郎就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孫亦諧。
正拿著本典籍撓頭的孫哥聞言,如獲大赦,趕緊扔下手中的書朝那個書架走去。
當慶次郎皺眉推測著該書架上的書或許是根據書名的字數或發音來隱藏某種信息時,不認字的孫亦諧已經直接上手開始把上面的書一本本扒拉了出來。
孫哥的本意是想檢查一下這些書里有沒有內部藏著烲龍璧的「空心書殼」,沒想到他一陣翻動後,還真就扳到了一「本」偽裝成書籍的機關,稀里糊塗就打開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