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五大三粗的池蔭,伴隨著一陣清脆「叮噹」聲,站到了虞淵面前。
池蔭一臉的燦然笑容,他鄉遇故知般,很親切的樣子,「虞弟弟,姐姐瞧你哪兒都順眼,生的也俊俏。」
被蘇妍一番話,弄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虞淵,愣了愣。
僅一霎,他就反應過來。
這位出自穢靈宗,豪放粗野的高大女人,明明和自己講話,可眼神……卻始終盯著「溟沌鯤」。
被他一直帶著的「溟沌鯤」,以其星河巨獸的力量,遮掩一切氣息和魂念,連藍魔族的血祭壇,一定範圍內都覺察不出異常。
他也相信,應該沒什麼人,能嗅到「溟沌鯤」的濃烈血氣。
可池蔭,偏偏一直看著它。
「何事?」虞淵不冷不熱道。
「虞弟弟,你這條跟著你的魚,從何而來?」池蔭認真詢問。
她這麼一說,隕落星眸上方很多人,也自然而然地瞧向「溟沌鯤」,同樣生出古怪的感覺。
「溟沌鯤」和虞淵一道兒,進入隕落星眸時,就吸引了很多人注意。
這條初看不起眼,也沒有濃鬱氣血動靜的怪魚,身上插著一根根石叉。
石叉如一根根筷子,看著另類且顯眼,這就讓「溟沌鯤」變得奇怪了。
不過呢,虞淵一過來,就道出「藍魔之淚」,說出血靈祭壇的內情,讓所有人都不再關注那條魚,而是心情沉重地思量著,該如何活下去。
那條怪魚,也就被他們暫時忽略了。
池蔭此刻跳出來,拿那條漂浮著的怪魚說事,的確又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在星燼海域的海底一處,偶然所得。這條怪魚很聽話,一直跟著我,也沒什麼威脅,我就帶著了。」隨口解釋了一句,虞淵道:「怎麼?這條魚,哪裡妨礙你了?」
「池蔭!」
吞下蘊魂丹的柳鶯,以為她要尋虞淵麻煩,揚聲輕喝,「你們穢靈宗如果有什麼不滿,也別繼續留在隕落星眸了。天邪宗的祁南斗,運作著晶璃瓶在後面,你們可以下去,和天邪宗、赤魔宗一道同行。」
她又在趕人了。
見到虞淵之後,她本來就巴不得隕落星眸,承載的人越少越好。
恨不得穢靈宗,還有血神教的那些倖存者,趕緊離開隕落星眸,和寂滅大陸另外兩方宗派殘存者,一起在晶璃瓶內。
這樣,能大大減輕她的壓力。
「我沒什麼不滿的。」
池蔭立即表明態度,笑哈哈地說:「我反而很喜歡這條魚!虞弟弟,你開個價,把這條魚割愛給我如何?價格嘛,都好商量!」
不等虞淵開口,她又道:「三百靈玉如何?」
「靈玉?三百!」
「池師姐!你瘋了嗎?」
穢靈宗那邊,跟著她一同而來的同門師妹師弟,紛紛驚叫。
池蔭臉一沉,冷冷看了那邊一眼。
嚷嚷的穢靈宗試煉者,看她即將翻臉,嚇的噤若寒蟬,瞬間閉嘴。
她在穢靈宗,在那些人當中,倒是頗有威嚴。
林嶽和杜璜等人,包括魔宮的嚴祿、費羿,也因為池蔭的這番話,暗暗深思,神色耐人尋味。
那怪魚,能值三百靈玉?
他們不覺得池蔭是在開玩笑,也不覺得池蔭傻,只會認真去考量,去看「溟沌鯤」,衡量這條怪魚的真正價值。
然後,血神教的林嶽,就注意到插在「溟沌鯤」背脊處,一根根如筷子般的石叉。
微縮數百倍的,本在魚腹的參天石柱,不再光芒熠熠。
可柱體上,還是有纖細的刻痕,能被瞧見。
石柱縮小後,筷子般細長,刻印更加微細,本來大家都沒注意。
給池蔭一攪合,林嶽以血神教秘法,暗自凝視,就看出了縮小石柱上的微細刻痕,內心琢磨了一下,突然橫插一腳,「虞大哥如果肯割愛,我願出五百靈玉。」
林嶽一摻和,眾人更是驚奇了。
一個個,看向「溟沌鯤」,看向那一根根「石叉」的神情,愈發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