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離未轉身。
他面朝獸神殿,背對著稚雅所在的那片紫色深海,緊盯著虞淵的身影,道:「你應該比我更急切。」
虞淵暗暗皺眉,道:「我很想知道她在何處。」
「她還活著。」
袁離目顯異芒,嘴角綻放神秘笑容:「我也需要她活著,只有她好好活著,我才能坐穩我自己的位置。」
此話一落,袁離的一股血能,突然注入到「創生池」上方,虞淵以一滴精血凝鍊的生命之眼。
這隻暗紅色的眼眸,瞬間成為了虞淵和袁離共用的。
虞淵以荒界源血的生命異術,精鍊形成的生命之眼,所有的構築運作方式,身為荒界之王的袁離自然也一清二楚。
事實上,袁離對生命之眼已運用多年。
呼!
袁離的一股血能,在暗紅眼眸深處,凝為一座肅穆威嚴的殿堂。
那是獸神殿。
一股血能變作的獸神殿,竟在兼併蠶食虞淵的生命精氣,袁離倒是成了這隻眼睛的主人,以這隻眼睛看向「創生池」。
這隻生命之眼因袁離的主宰,變得頗為謹慎小心,不敢過於接近。
袁離對它,對「創生池」的九層結界,似乎有著很深的敬畏。
意識還沒有被驅逐的虞淵,通過這隻暗紅眼眸,感應到袁離隱藏的悲涼和無奈。
生命之眼默默看著被大地之母奪舍的塞古。
壯碩如山的塞古,已瘦的皮包骨頭,塞古以鋒銳如彎鉤的熊爪,將胸腔抓的血肉模糊,不斷以精血凝鍊出一粒粒小石頭。
每一粒小石頭出現,飛向絢爛的九層結界,塞古就乾瘦一分。
塞古胸腔的皮肉撕裂,骨頭突現,跳動的心臟和他軀身相比,小的不太協調了。
他的獸心在極度萎縮!
虞淵所感受到的悲涼,居然是來自於塞古的慘狀。
通過大地之母,晉升為十一級至尊的塞古,被大地之母的靈性無情奪舍。
大地之母為了換取結界封禁內,源自深淵一位大地之靈的奧秘,一直拿塞古體內的大地之力和精血來進行交換。
它不在意塞古的死活。
而荒界之王袁離,居然對塞古充滿了感情,塞古的現狀讓他在悲涼的同時,也聯想到了自己的命運。
如果他體內沒有不死鳥女皇殘留的死亡氣息,如果不是他遲遲沒有剔除乾淨,他會不會和塞古一樣?
站在虞淵背後的袁離,面色漠然,眼中多出心灰意冷的色彩。
嘩!嘩嘩!
虞淵忽然看到寬敞的獸神殿內,有許多隱藏的暗格血紋,正在大量地生成。
這座龐大的獸神殿,殿堂的血紅石板地,悄然化作一片血色湖泊。
團團血色光爍,從湖泊內閃耀而出,光爍內有異獸和荒界的生靈大量浮現。
血色湖泊響起了獸吼,震天動地,在殿堂內瘋狂地迴蕩。
從那具袁離的血分身,不斷散逸出來,瀰漫了整個殿堂的死亡氣息,霎那間被獸吼聲震盪的消散。
袁離那具血分身,繚繞著的死亡和劇毒,向他分身的額頭匯聚。
眨眼功夫,在袁離這具血分身的額頭,便出現一滴青血。
這滴青色
鮮血,有濃郁的死亡氣息,暗紅著劇毒,來自於不死鳥女皇。
她的確被袁離重創,生死不可知。
她的一滴青色神血,被袁離得到以後,丟在自己的血分身,讓血分身遭受死亡和劇毒力量的侵染。
血分身和袁離真身能夠互通。
他任由這具血分身,不斷被青色神血內的死亡、劇毒力量侵染,轉化出更多的死亡、劇毒力量。
他走出獸神殿,顯露在虞淵面前的真身,也沾染了死亡、劇毒力量。
他看似辛苦地,一直努力地,去剔除那些頑固的死亡、劇毒力量。
只是看上去辛苦罷了。
「原來你早有不忠之心。」
看明白了的虞淵,終於轉過身來,望著體內獸軀一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