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蓬州縣城籠罩在煙雨朦朧的天色里,隨著雨量在逐漸減少,每一個街道都被雨水沖刷的不見塵土,偶爾在路邊下水道周圍淤積著一堆堆雜物和垃圾,影響著雨水的流通。一筆閣 www.yibige.comwww..org
行人稀少,顯得道路十分寬闊。公路兩旁稀疏的電杆上還沒有亮起路燈,在昏暗的雲層下,只有行人急匆匆的走過。
一排排高矮錯落的臨街房屋被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從這些屋檐下的門窗里透出昏暗的燈光。從外面望去,窗戶裡面的員工正在忙碌地收工。看來就要到下班時間了。
這時,蓬州縣廣播電台開始了常規的一天四次的播音。喇叭里響起了東方紅的歌聲,這聲音傳遍了整個縣城。
縣廣播電台建在藥材公司以西隔著兩條南北大街的平安大街中央路西,因此,在這裡可以聽到清清楚楚的播音。
二蛋眼看著一群人馬向著醫院的方向急匆匆奔去。他心裡一下子慌了起來。一個人,三輛馬車,還下著雨,這運送石頭的任務還怎麼完成啊?完不成運送任務,這夜裡可怎麼過呀?這三輛車上的六匹騾馬又吃什麼啊?自己又是第一次來送石頭,開始在濕漉漉的腦袋上抓來撓去,不知如何是好。www..org轉眼他又想,他們到了醫院裡又會怎麼樣了?
這時他心中的煩躁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厲害。看看眼前的情景,更是亂作一團,恐慌有加。
半拉眼那輛馬車歪歪斜斜地橫在藥材公司東邊路北的一棵柳樹下,駕轅馬搖頭晃腦,嘴裡在嚼著什麼東西,「噗噗」地打著哈欠,拉梢的騾子昂著頭正在夠著頭頂上的柳樹葉吃。
另外兩輛馬車停在路南的一片空地上,騾馬相互在交頭接耳,不時發出高分貝的嘶叫。遠處還有幾塊撞車時掉落下來的石頭,仍然在雨地里淋著,被撞壞的自行車前輪像麻糖一樣停就靠在路邊,車鏈子甩在自行車的橫樑上。
車上都是滿滿的石頭,石頭上的雨水透過車底,在嘩啦啦地流淌著,騾馬身上雨水像是滾動的汗珠一樣,一個勁兒地往下流。閘繩拉得直蹦蹦的緊,馬鞭就橫放在駕轅馬的屁股後面。
二蛋這時突然心痛起這麼騾馬來。
可不是嗎?這些牲口長年累月,沒明沒夜地不停勞作,除了拉重車進行長途運輸,就是拉滿車的莊稼、土肥,除了超重,就是超高超寬超長,隊裡的幾百畝土地哪一塊地不是它們耕耘和播種,可是,到頭來它們吃的只不過是青草飼料,莊稼秸稈,只有農忙或臨時出門乾重活的時候,才可以加上一些精飼料,它們已經夠可憐的了。
更要命的是,當它們偶爾逮著一些路邊的青草或者莊稼的時候,還要挨一頓皮鞭之苦,還要上嚼子帶刺牙,特別是幹活不如人意的時候,常常被皮鞭打得皮開肉綻、、死去活來。
這樣想著,他開始替秋生車輛裡面的三匹騾馬擔心起來。等半拉眼從醫院出來,恐怕不會繞過它們的。一頓毒打肯定給它們丟著。
二蛋在這裡癔癔症症的幾分鐘時間裡,恍惚之間像是變了天一樣。
雨漸漸地停下來,所有的雷電都已經收了場。透過藥材公司這條大街,天色在昏暗中漸漸明亮起來,西邊天際上出現了紅暈,遠遠的青山忽隱忽現像是一條海鯨在大海中毫無規律地出沒。冬天的雲層里泛起了紅暈,預示著來日的大晴天就要到了。
眼前的縣城街道顯得更加清晰可視,大小道路匯集起來的水流洶湧地沿著馬路奔流而下,水面上漂浮著各種各樣的樹枝雜物垃圾,時不時地堆積起來,然後又被另一股更加兇猛的水流衝散開來,繼續向前滾動著。
大街上少數打傘的燙著發的行人,或者騎著自行車的穿著喇叭褲的行人,藉助著漸漸亮起來的天空,急急忙忙趕往回家的而路上。
二蛋陌生地看著這樣的街道這樣的情景,還是人生第一次,平時他所見到的只是村莊上農家小院裡的雨後情景。這次可算是開了眼界,城裡和農村就是不一樣。心裡暗暗佩服城裡人,覺得還是城裡好。對城市產生了新的嚮往。
當人們都在全力搶救傷員的時候,藥材公司里的一個年輕職工得知是南丘村的車隊出了車禍,當即跑到公司打電話告訴了趙經理,他知道車禍發生在趙經理門口,一定要通知到趙經理,
第二十七章 繼續趕路